笔直的一条水路,你怎会晚走还能窜我前面?并早早地跪在祭台之上?”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别瞎嚷嚷,给我些思考空间。”女招待抱着脑袋,想将一脑袋困惑釐清。见她态度大变早没了善意,我自讨没趣只得闭嘴,任她自己思量明白。而这么一瞧,我又发现其他的不同,那便是她的身躯完好康健,被稻草男孩扎透的血窟窿消失了。
“所以你最后还是想通了,先依仗妖心活下来,那之前又何必推诿?”
“推诿?你反倒有脸盘问我?这件事你不更清楚吗?是你动手在先,趁虚而入抢夺那女的妖心,对不起,我对他有过誓约,绝不容你胡来。”
“什么?他?你是指稻草男孩?可正是他刺伤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大吃一惊,指着自己叫道:“我何时去争抢什么妖心?再说那个女的又指谁?我要那么多妖心干嘛?”
“打从一照面我就不会忘了你这张鬼脸,紫眼狐狸,你就别给我演戏了。”露娜从鼻孔吐出一声轻哼,干笑起来:“你不觉得自己演过头了吗?真会为图谋獍行的踏星者而放过魂镰?他那种廉价承诺就能收买得了你?你真那么甘心为博尔顿披坚执锐?你比起横皇那畜生更歹毒更阴险,这才是我死死盯防你的原因。那个他,就是你的小蕾丝边。”
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她脸上,虽仍是云山雾罩,但基本已釐清了缘由,那就是每个人眼中看出去的他人模样,都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成了小苍兰,而我成了勿忘我,如此算来,之前正直者的一番胡言乱语,竟不是真的发疯,而是她自己也被绕得七荤八素。
我见片刻间解释不清,便正告女招待必须明白过来,我不是什么紫眼狐狸,而是她口中提起的男孩,造成这一切另有妖邪。好在倒卧在潭中浸泡的勿忘我距此不远,她没准也是其他人,若不信我们可以过去分辨。露娜听我言之灼灼,也是没了主意,便紧随着快步游弋,同时将我被稻草男孩挟裹而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诸多怪事一一道明。
见我被修士推搡着消失在角碉尽头,站立一侧冷笑的勿忘我忽然将脸一板,绕开盯着矛刃发呆的希娜,向倒卧在地的小苍兰扑去,同时拔出了人骨刀。在她眼中,绝佳的机会到了,也许她本就觊觎着妖心,只是碍于身旁全是防备她的眼线不得不收敛。
见紫眼狐狸不怀好意,重伤的女招待也顺势扑出,勿忘我不曾料到她还有余力,便发了疯般打算将之狠狠干掉。缠斗之下,小苍兰的身躯被扎透,那颗晶莹剔透的心脏翻将出来。露娜顾不得细想,一脚蹬开杀红了眼的弥利耶,吞了妖心开始逃窜,当闯进第二道壁环内,就丧失了全部记忆。等她醒来,已被我拖着再度回到池潭边。
“我从未打过妖心主意,落在我手里比落在紫眼狐狸手里幸运得多,你起码还能要得回去,大致就是这样。”她扶着脑袋,茫然地望着我,连连叹气,又说:“但我釐不清究竟是她临时起意?还是被什么东西控制?那种狰狞面容很凶残,并不是惯常表情。”
“也许是一种未知妖术,它能将人心头欲念无限扩大,使大家全钻了牛角尖。”我拍拍她肩头,道:“我也不信她会这么阴险,小苍兰亲口说过,假若她完了,妖心本就要送她的。所以她真想袭夺也合情合理,犯不着临时起意。走一步看一步吧,时间已剩下不足十分钟了。”
“停,停下!”话音未落,女招待一把拖住我,在原地站下,竟不肯往前走了。见我狐疑地盯着她,露娜开口说:“我们过去见证毫无必要,目前该做的是绊倒尸像,其他都不重要。弥利耶半根毫毛都未伤及,躺倒的死尸必是小苍兰。我始终在想一件事,倘若横皇干掉了我们所有人,收集起五颗心脏,当真正下到这里,也只剩下这么点时间。它会以何种方式扳倒尸像?它会做出何种举动?才能为艰苦旅程画上句号?”
“你想说,他要干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