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能在一瞬间完成,不仅推倒了尸像,还打破消踪的镜像,让另一个世界的修罗之松轰然倒塌,从而轻松离开?”我急得抓耳挠腮,懊恼道:“可哪有什么尸像?只有满地的碎骨屑。就算曾经有过,也让散在四周的那群莽汉给捣碎了,因此他们得了报应化作冤魂。横皇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快疯了!”
“我们必须要成为一个人!”冷不防某个声音炸响,惊到我浑身战栗,不及回头喊声已窜到耳畔,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身后。她扶着我的肩,自嘲起来,说:“虽然我不聪明,但大致能想到这一层,否则伊格纳条斯非要花费巨大精力物力,所图的是什么?”
“希娜?你恢复理智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望着她我又惊又喜,伸手拍拍她大肉胸板,问:“告诉我在你眼中,我的外貌像谁?”
“你还是你,哪怕外形颠倒,但声调还是原样,依旧可以分辨。”正直者将手一扬,做了个噤声,道:“仔细去听!那种哼唱消停了,适才正是它搅乱了所有人的大脑。”
侧耳去听,那虚无缥缈的哀歌果真消失无踪,替代而来的是断断续续的闷响,既像抽破风箱,又像某个人在喘息,低沉单调、令人极度致郁。
“所以你是说,”我惨笑一声,唏嘘道:“不,你比我聪明,我还未完全弄明白。”
“是的,就是字面意思,在我们被横皇逼得无路可退时,还记得吗?”她指了指我的心房,问:“当时你们问他,既然目的一致,为何不能精诚合作非要夺取心脏?但他却说,自己并不打算出去,而会待在这里。”
“我全然不记得有这回事,你想说,我们必须成为谁?”女招待指了指希娜的嘴角,问:“为何你脸上沾满了流沙?这里附近全是烂泥巴,怎搞成这副模样?”
“你俩也同样是,甚至其余几个人恐怕也有同样遭遇,我正是喷吐出难以想象的流沙才逐渐恢复理智的。别再多废话,这种事无足轻重。”正直者将手一摆,正色道:“发出你的天籁之音,将所有人聚拢过来,大家必须摈弃你你我我,成为伊格纳条斯。”
“慢,你先等等,聚众固然重要,但你就不怕紫眼狐狸会再次翻脸?刚才已有了前车之鉴。”我正待发声,却被露娜一把拖住,她思虑片刻,问:“还有,其余的心脏都在哪?”
“我手里端着一颗,你俩体内各有一颗,所以是三颗。”正直者从身后扶出个天赋妖盒,朝角碉方向指了指,道:“另外两颗,理应还在上面。不论紫眼狐狸想做什么,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大家都情非得已罢了。纵然彼此离心离德,但所幸的是,目标依旧没变。”
我点点头,在她身旁站定,扬起细脖颈,憋足了劲喊出几声天籁之音。獠吼余波扩展开去,借助陡度复杂的角碉各处折转,在远处的蝃池发出回音,只要不是趴倒在地的小苍兰,不论如何都应能听得见。然而,就这样等了半分钟,阶梯那头没有丝毫动静。
我这才记起,起先以为的女招待,可能就是弥利耶伪装的,因为真正的露娜人就在身旁。虽然坏胚子学着露娜口吻说过几句人话,其目的是为了哄我立即滚蛋,没准她还惦记着稻草男孩的烂蛆心脏。总之,迟迟不见这些人下来,可能蝃池那头已出了状况。
“看来只能上去将人带下来,但我一条胳臂废了,不一定能打赢她,你随我走一遭。”正直者显得心神不宁,一把拖住我腕子拉着就跑,回头吩咐女招待说:“人不必都去做同一件事,你还是留在底下,提防那贱人浑水摸鱼。但是记住,千万别再独自下去。”
“你可以趁着空闲找找那具白骨丢失的趾骨,”女招待的身影在视线中越来越小,我朝环壁的另一侧遥指,叫道:“还有替我看看拖出水的那个究竟是谁,她八成还是小苍兰。”
至于她回应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始料不及,令希娜焦头烂额,她已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