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雪盈尺,银装素裹的美感。云昭实在等不及,把骑木的竞技定在了国宴的第一天,五品以上官员皆可入园一试身手,彩头丰厚。
云昭着便装坐在帐子内摩拳擦掌,云绮抱着包的严严实实的云岚坐在一侧,看他的样子笑道:“现在还是侍卫们在试场,皇上不要着急。”
云昭看了看外面,“还好沧洲到京都一路上都是严冬,这些雪长途跋涉竟然也没融化。”
云绮定定的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从千里之外运雪来京玩乐,皇上也是头一人。”
“姑姑,要是侄儿拿了第一名,您会奖励些什么?”
“你都是皇帝了,什么好东西没有,还来管本宫要奖励?”
“姑姑给的可是好东西!”
“皇上不用担心!”两人正说着话,司徒飐撩了帘子走进来,“公主和臣的礼物,绝对会让皇上满意的。”
“那我就放心了。”云昭心里高兴,正想问问沧洲的情况,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此次国宴,也有不少命妇家眷随行入宫,此时在外面甚是吵闹。
“外面怎么了?刚才还很安静。”
司徒飐在云绮身边坐下,逗弄着云岚,此时的云岚还睡着,小巧白嫩的鼻翼轻轻扇动着,“大概是国师到了。”
国宴是新年伊始的标志,作为国师,每年国宴时为新的一年祝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是惯例。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吵人,元盛遣了侍卫出去压一压,这才稍稍安静了些。大谡的国师是皇室客卿,云昭必须礼遇,不情愿之下,云昭来到帐门口,方才还算宽敞的门前此时却是围了好些女眷,一个个花枝招展,含羞带怯还欢呼雀跃的,云昭再往下看去,帐前阶下三尺远伫立着一道烟灰色的欣长身影,一头青丝束在银色发冠中,干净利落,在冰天雪地中,单薄杳渺。
这便是国师了,云昭幼时一直以为国师是何等仙风道骨,可这位分明和这几个字相去甚远,他有一张苍白近乎病态的脸庞,却偏偏唇若丹朱,和那纤细的眉拼凑起近乎妖治的奇异之美,一双眼睛夹杂在细长的眼眶中,深蓝的好似在海中沉浸过又浮起,看不清深浅,他的手背在颀长的身后,异域之色中沾染三分肆意风流。当真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看见云昭走出来,他微微颌首,悠远流水一般的声音从他喉间传来:“国师褚涑,参见皇上。”
礼毕抬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云昭却是感到脚下一软,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这便是他不喜欢褚涑的理由,这个男子有着无与伦比的倾城之色,不似凡人,深浅难测,每每遇见他,那双狭长上挑的眼睛,就会让他想起深山中的狐狸,不动声色之间,就看透了你的心,掌握了你的所有,让你变成无处遁形的猎物。
“国师姗姗来迟,本官瞧着这女眷们都望眼欲穿了。”司徒飐笑着走出来,站在云昭身后。
褚涑挑了眉,淡淡的扫了眼身后围堵的女眷,倒是毫不在意,“宫里事务繁多,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无妨。”云昭除了无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褚涑这样一个人来,无论哪里都无可挑剔,如此完美,完美的让人讨厌,他自诩也算俊美,可在他面前,就如同月下的萤火之光。
心中正有些郁闷,这时侍卫前来禀报,试场已经结束,随时可以开始竞技,云昭这时才感觉畅快了点,“那我们准备开始吧。”
国宴的第一天一般都不会太过隆重,云昭此次算是开了先例,从大圆桌的流水席变成了室外,各式美味佳肴都被摆在了各个帐内,配上了暖和的炭火,倒是别有一番新意,繁琐的开场,由褚涑先完成祭礼和祷祝,女眷们可以在帐内观看,也可以下场一试身手,只是这骑木是新鲜玩意,连武将们会的也不多。
云昭穿戴好率先下场,那样子简直就是指脱了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元盛心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