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姑母是这么许给她的,偏偏叫这人给占了,着实可气,并且越想越来气儿!
半个时辰后,谨宁宫的嬷嬷追了上来,笑着先请了安,说:
“宁侧妃,太后娘娘的头疾又犯了,请您一趟按揉按揉!”
谨宁宫,宁太后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逗着挂在窗口那一只羽毛色彩斑斓的鹦鹉。
宁以春怀着一肚子火走了进来,请了一个安,唤了一声:
“姑母!”
宁太后倘若未闻,出神着,似乎想着一些事。
“姑母!”
宁以春又叫了一句,声音大了一些,看着姑母的眼神有些凝重,又问:“您怎么了?”
宁太后终于回神,一眼就看到了侄女脸上忿忿之色,刚刚她有让自己的侍女跟着三位王妃一起游园,发生过一些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侍女有报为禀说:“慕容瑶有胆有谋。不可等闲视之。”
她也是这么想的,可叹自己调教了那多年的宁以春,叫人戏弄了犹不知道,不由得叹了一声。
想他们宁家,哪一个不生的精明能干,偏偏嫡兄这个唯一的女儿,她就是教不好――说好听一些是骄纵,说难听一些是无脑。之前,因为年纪还小,她没将她配给太子,也幸好没配给太子,要不然就毁了。如今终于长成,可这脾性,藏不住心事,心机太浅,实在是诸多毛病,叫她头疼之极。
“不管谁给你气受,都给哀家忍着。日后,你在怀王府,一切都得靠自己争取。”
往鸟笼里喂了一些鸟食,宁太后坐下来,再度将猫儿搂在怀里,就那么轻轻柔柔的抚着,严厉的堵上一句,不愿听她诉苦。
她做不得她一辈子的后台,她必须学会如何自何尊贵,吃一些亏,也算是长经验,得教训。
“是!”
宁以春咬了咬唇,应了一句,心下越发的不痛快,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句:
“姑母,慕容瑶根本就不配做这怀王妃!”
宁太后冷笑了一个,笑她终是识人不清,挥手让边上的侍婢退下,待门关上,房里只剩下三人,她淡淡凉凉的问起来:
“哦?为何觉得她不配?”
“土里土气!呆头呆脑。说话又直来直往,不留颜面。”
“这就是你对她的印象?”
宁太后脸色一沉,真想踹她一脚,这什么眼神。
“还有……”宁以春想了一下:“心慈手软!要我是她,保定不会拂逆摄政王。他们不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吗?摄政王要弄死两个人,她却竭尽保下她们,太蠢了,这摆明了就是打摄政王的脸……拆摄政王的脸。在雍和宫的时候,还自以为是的要替皇姑父看脉,连太医院都医不好的病,她倒敢跳出来毛遂自荐,丢人现眼,真是可笑……”
啪,桌案上摆置的各种点心尽数被扫到了地上,一阵乒乒乓乓,就摔了一个粉碎,宁以春吓了一大跳,连忙跪地,一时不知道自己这是哪里说错了话,令姑母忿怒了。
宫里侍着的人,也跟着跪倒一大片,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宁以春,你跟了哀家这么久,怎么连这点眼色都看不出来……
“你……你真是要把哀家活活气死了……
“她,慕容瑶,比你好上千倍!
“今儿个这出戏,她若不替怀王说话,那才是愈蠢之极。但她说了,而且说的头头有理,叫人觉得她是那么的通透玲珑,两边都不得罪,你却将她贬的一无是处。你竟看不到她的厉害!
“还有,萧远那只老狐狸今天可是在故意捧她,你居然也没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宁家生出来的……脑蛋瓜里装的又是什么呀?豆腐渣吗?思虑的这么浅薄,动动脑子吧你!”
一边说,她一边狠狠的戳宁以春的额头,语气失望之极。
宁以春忍着疼,缩起肩,怎么也想不透那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