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冷冷地看着他，无动于衷。
“您可能听说过，我在邺城有丹青圣手的名号，我这辈子干别的都不行，唯有在丹青一道上还算有些造诣，要是我这双手废了，那我就彻底是废人了。”
他说得极其可怜，侍卫却是嗤了一声，“你放心，王爷有过交待，不会废了你这双手的。给你戴的手枷是特制的，只要你不乱动，就不会磨坏你的血肉，多说无益，赶紧走吧。”
柴先生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双手，还想说什么，又被侍卫推了一把，“别再磨蹭了，走快点。”
走出牢房重见天日后，他深呼吸了一下，那副渴望自由的样子看在侍卫眼里尤其可笑。
“你说你一个读书人，为何想不开要去掺和圣教的事？”侍卫一边看着他，一边问他，“唐青和唐菱是被迫加入圣教的，而你却是主动被招揽，你是猪油蒙心啦？”
柴先生后悔莫及道，“我也不是自愿的，也是他们逼我的！”
“哦？他们是怎么逼你的？”
“我以前年少轻狂时写过一些激进的诗，控诉过朝廷，结果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圣教的人利用了。”柴先生一脸悔不当初的痛恨之情，唉声叹气道，“当年的我太傻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在为国为民，殊不知我就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的工具——”
“那你为何不及时收手？”
“我倒是想收手，可他们让我收手吗？”柴先生激动道，“其实我也没笨到无可救药，和他们那些所谓的侠士打了几回交道后，我就发现他们不对劲，想要抽身而退，但他们却拿我写过的那些东西，和画过的画来威胁我，说要去官府告发我。”
“你这样就屈服了，然后昧着良心帮草芥人命的他们干更多坏事？”侍卫冷眼看他，“就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敢提为国为民这四个字，真是可笑至极。”
柴先生讪讪地闭嘴，过了片刻后道，“我承认我这个胆小懦弱怕死得很，但我和他们那些毫无人性的畜生不一样，我心里还是有良知的。在加入圣教后，我没帮他们杀过人，只是偶尔帮着套取情报什么的。”
“你那些情报到了他们手里，也能夺人性命。”侍卫沉声道，“你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但助纣为虐也是作恶，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命，有你一份。”
柴先生喃喃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也遭了报应——”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已经到了前院。
果真有官吏在那里等着，一见到柴先生就道，“他就是王爷说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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