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甚至可以说他在宣平侯的使唤下，也沉默着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
但他那时候只是想着，有些事他不做，他就不是坏人。他只要保证自己不会变成和侯爷一样欺男霸女的人，待他年纪再大些就可以成家立业，继续过安安稳稳的好日子。
直到宣平侯府大厦将倾，他才逐渐醒悟，这都是报应，是宣平侯府上下主子的报应，也是他的报应。
既然报应横竖都要落在他身上，那他还怕什么？
这条命他就豁出去了。
“王爷，小的就是个没心没肺猪狗不如的畜生，反正什么不要脸的事小的也都做过了，不差这一条。”他再次跪在地上，仰着头，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段章，“但石楠姑娘和小的不一样，她是个真真切切的好姑娘，从没做过一件昧着良心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她吧——”
段章沉吟着，做出深思熟虑的样子，云哥儿就紧张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听到他略有迟疑道，“那也要看你提供的情报，值不值她这条命。”
云哥儿心道，这位安王殿下果然就是个黑吃黑的！
不过，安王愿意给机会，就已经让他喜出望外。
“自打小的到了侯爷身边之后，他见过什么女人，和严大人还有盼州府的其他人见过几次面，小的都知道！还有，还有他和薛家的通信往来——”
他观察着段章的神情，见段章听到薛家这两个字时眸子微亮，立刻接着道，“侯爷每回看完薛家送来的书信后，都会立刻烧毁，像小的这等下人没法过目，但小的知道负责给侯爷送信的家仆是谁。”
这回就连邱泰安都听得入神。
别人没有机会去看信上的内容，但这名送信的家仆来往于京城和邺城之间，或多或少一定会知情——
就在邱泰安这么想时，段章神情微冷，缓缓道，“你说的这名家仆，可是叫陈慕？”
云哥儿怔住，意外地看着段章。
他没想到，安王竟然已经知道这个人了。那这么说，他提供的信息岂不是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