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陈慕知道信上的内容,他也说不出来了。就在今日早上,本王收到京中密谈来的信,他们找到了陈慕的尸身,是在京郊的乱葬岗找到的。”
云哥儿听后满脸震惊。
陈慕和他们这些外面买来的奴才不一样,祖上就是宣平侯府的家生奴才,因此颇受宣平侯重用。还因为他办事爽利靠谱,宣平侯特意赐他姓陈,还说要认他当义子,就连侯夫人苏氏对陈慕都颇为亲切,由此可见陈慕在宣平侯府的地位。
就连醉花楼被封,宣平侯都是第一时间让陈慕带人送信去京城。
结果,陈慕就在出京的路上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那与他随行的那四个人呢?
云哥儿想到这儿,就也直接问出来了。
段章看着他,神情不变,“他们也死了,被人抹了脖子,和陈慕死法一样。”
云哥儿说不出话来,又听段章问道,“你猜这事是谁做的?”
坐在段章身旁的邱泰安眸子一沉。
这话看似是在问这小子,其实是在问他。
这已经无需去猜,他们定然是死在他的恩师薛公手下。当然,这不会是薛公亲自动手,毕竟只要薛公一句话,就有的是人愿意效犬马之力。
别说是杀几个侯府家仆,就算是要杀他这个钦差大人,又有何难?
这件事最让他震惊的地方,在于薛公居然毫不遮掩,就令人如此大胆行事。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谁干的,但老人家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也不在乎皇上怀疑——
这已经足够说明,薛党现在有多嚣张。
“听着,本王对你家侯爷裤裆里那些事不感兴趣,本王要真正有用,能给他定罪的东西。你若能拿得出一样,我就答应你,放了你的石楠姑娘。”
段章一句话,让魂游天外的云哥儿回了神。
眼前又有了曙光,可他却来不及欣喜,只能焦头烂额地想着,有什么是能换石楠性命的。
他想了又想,脑袋中只剩下一团乱麻。
忽然,他眼前一亮,脱口而出,“有一次我站在墙外,碰巧听到侯爷对陈慕大哥说了一个地名。”
“什么地名?”段章皱眉。
云哥儿使劲回想着,然后断断续续道,“好像是,城北燕子巷,一户姓张还是姓李的人家。”
“你可听到他说这户人家有什么特别?”
“当时侯爷的声音很低,小的只隐约听到他说什么狡兔三窟,又说他也不能把宝都押在那位大人愿意讲情分上,自己手里也得攥着几张牌——至于这位大人究竟是什么大人,小的不知道。小的听到这句话后,就意识到这是天大的事情,不敢让侯爷发现,偷偷溜走了。”
段章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你不是现编出来戏弄本王的吧?”
云哥儿连忙摇头,举起双手发誓,“若是小的有一句不实,立刻遭天打雷劈!”
段章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对刘一刀招了招手,刘一刀上前弯着腰,听了吩咐后立刻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