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让小人开口，可比让俊杰或是君子开口容易的多。
她伸手一指红鸢背上的男人，问王丙，“你见过他没有？”
王丙愣住，朝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刚才和红鸢打斗时，他就觉得对方背上这玩意儿好像是个人。但他从没见过谁来砸场子打架还背着个人来的，所以又怀疑这是不是什么江湖上的新型暗器，还一直提防着红鸢耍阴的。
现在听花辞树这么说，他才发现这确实是个会喘气的活人。
他眯起眼睛认真看了半晌，然后说出发自肺腑的疑问，“可他的脸在哪儿呢？”
有那一团乱到看不出是头发的头发挡着，他是啥也看不清啊。
花辞树嘴角一抽，心道这问题问得好！
“喂，你把他头发撩起来，让这人好好看看。”红鸢对花辞树颐指气使道。
花辞树满脸问号，心说你怎么不自己撩！
“还愣着干嘛！”
红鸢背着这人好久，虽然嫌弃他身上脏，但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人给甩下去。但要是让他伸手去碰那团不知多久没打理过的乱发，他真的会想要剁手。
王丙看出了两人都嫌脏，连忙谄媚地开口，“小的可以代劳！”
红鸢翻了个白眼，“不用你。”
要是他走到他面前，忽然捅了这个疑似渡魂铃命定之人的小哥一刀怎么办？
他还防着他呢，才不会让他得逞。
王丙讪讪地闭了嘴。
花辞树和红鸢想到了一块去，因此她对那团乱发即便万般嫌弃，也只能亲自动手。
“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能削发，但你的头发都乱成这样了，根本没法打理，像是野人一样。不如现在削了，以后再长更好的！”
她说完也不等男人支支吾吾的回答，便弯下腰捡起一把剑，手起剑落，直接把乱发削下一大半。
男人藏在头发后的面容终于露了出来，见了光。
花辞树轻呼一声。
那是一张很清秀的脸，虽然一看就是很久没洗脸，但她看着他，就是觉得他长得干干净净，而且年纪很小。
而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当他默默地注视一个人时，就像是惊慌失措的小动物。
花辞树被他看得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澄澈的眼神让她想到了她家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