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这些黑衣人武功强悍,行事井井有条,显然是训练有素,绝不是随便哪个大户人家就能养得出的死士。就比如他们侯爷花重金养的侍卫,平日里气焰嚣张,好像整个大盛朝所有男人中就属自己最厉害,但对上这伙人还不成了屁滚尿流的孬种?
现在听到王爷这两个字,他们就明白了,这王府终究还是比侯府牛的多!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王爷和他们侯爷杠上了,直接带人抄了侯府的庄子?
那个出卖了瞿总管的男人也在这般想着,刘一刀又冷冷看向他,出口的话语截断了他的所有胡思乱想,“你在前面带路。若是敢耍花招,我们就拿你的人头当灯笼,挂在这庄子大门外给来客照亮!”
男人听了两腿狠狠一颤,从他下腹那里传来一股骚味。
这人活生生被吓尿了!
拽着他的王府暗卫闻到这股味,嫌弃地皱眉,却未发一言,就点了五人出发。
“再留十五人在这里看守犯人,十五人巡视庄子内外,剩下的人随我去支援红鸢公子!”
刘一刀沉声道。
院子里,红鸢收起两把软剑,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卫。
这些人伤的伤残的残,还有两个已经咽气了。
只有王丙还站着。
他刚才说了要投降,但其实一直想要伺机而动。
只可惜红鸢的武功出神入化,始终牢牢掌控着局势,一双比女子还妩媚的眼睛时不时就朝他扫来,再加上花辞树在旁边对他虎视眈眈,他根本就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在“倭瓜”拿暗器攻击花辞树之前,他原本动了心思想要将花辞树拿下,然后拿她当人质威胁红鸢,让红鸢放他走。
但“倭瓜”出手后花辞树那极其漂亮的反应让他心里一惊。
他身上受了伤,若是真和花辞树动起手来,别说一击得手,两人之间谁打不过谁还真不好说。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成功脱身的最大机会就是花辞树躲暗器的那一刻,奈何“倭瓜”的偷袭事发突然,连他都晃了神,而不过是一念之差,他就永远失去了时机。
他只能放弃铤而走险,万念俱灰地等着红鸢收拾完残局,再来收拾他。
“你叫王丙是吧?”
红鸢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抬起手撩开被雨打湿后黏在额前的乱发,看着他的眼神里有轻慢和不屑,但也有谨慎的探究。
这个人说是降了,心却不会老实。
像这样能随便出卖原东家的人,不得不防。
王丙的喉结一动,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公子是何方高人?”
红鸢看着他,神情淡然地自报家门,“我是安王殿下的人。”
王丙神情一变,掩饰不住脸上的错愕。
安王殿下?
那不就是大盛朝的皇长子,林老元帅的外孙子?
但安王殿下不是一直在京城吗,宣平侯府怎么会得罪了这号人物?
这些事他完全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只是忍着痛对红鸢抱拳,仿佛无比诚恳,“公子,您能饶在下一命,在下不胜感激!日后,在下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
“打住。”
这话不是红鸢说的,是花辞树说的。
她看到红鸢脸上浓浓鄙夷的神情,怕王丙再说下去,红大美人不愿意听掏出软剑给他抽晕过去。
“这位姑娘,在下有礼了。”
王丙看花辞树身手也不差,又生的极好,那安王殿下放这样的姑娘在身边,能就干看着,只让她干些打打杀杀的活?这姑娘怕是个奇女子,既下得了战场,又上得了蛟床,哪里是他能得罪的?
因此,他对花辞树也毕恭毕敬地弯腰抱拳,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花辞树只觉得他这样见风使舵的人有一点好处,那就是确实识时务。
有时候,识时务者不是俊杰,而是真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