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后面,花辞树也在心里痛呼,我下了药的梨汤啊!
白瞎那一包药粉了!
这种药可是很难调的!
随即,她又思忖着,这个领头的侍卫如此小心警惕,她和红鸢没打算贸然行动就对了。
眼下虽然梨汤打在了地上,她计划的第一环也跟着泡了汤,但没有打草惊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转过头对红鸢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地点头。
两人正要一齐用轻功后退,挑个没人的地方再商量对策,忽然,远处传来行人疾走的脚步声。
是谁会在这时候来?
还来的这么匆忙?
花辞树抬起头,血红的夕阳已经落山,天黑了。
按理说,入夜时会变得凉快,但她却觉得天气越来越闷热了,连一丝晚风都没有。
这么闷,像是要下雨。
红鸢伸出右手,扣住她胳膊,将她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粗壮的树干将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挡住。
这时,匆忙走来的人离院门口已经很近,花辞树借着院子挂着的灯笼的红光,朦朦胧胧看到一张清俊的脸。
“是他——”
她声音很轻,语带惊讶,但那抹惊讶转瞬即逝。
是他。
守着院子的侍卫望着来人,顿了顿道,“二公子?”
陈文怀神色平静中带着三分严肃,无视了瘫在地上起不来的美娇娘,从怀里掏出一块印章,递给那名领头的侍卫,声音微哑,“侯府出事了,别人都留在府里走不开,侯爷派人去书坊寻我,让我来庄子见三弟。”
侍卫接过印章,凑到灯笼下认真看了看,确认了这真是宣平侯的信物,又不动声色将陈文怀上下打量了一遍。
见他面露急切,好像真是有要事和陈文怀商量,侍卫沉下声道,“二公子请进。”
陈文霖对侍卫点了点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进院子。
不远处。
花辞树沉着眼眸。
这个陈文霖是在玩什么把戏?他把宣平侯府的老底都给透了,说是要大义灭亲,现在又跑来给陈文怀报信——
不,他绝不会是来报信的!
想到什么,花辞树清澈的眼眸忽地一闪,情急之下她抓住红鸢的手。
红鸢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花辞树却无暇去看他是什么表情,对他耳语道,“我们得跟进去,陈文霖恐怕——”
红鸢顿了一下,眼中的傲慢冷冽如刀,“那几个侍卫耳力虽非常人可比,但我用起轻功来,就是天上的风,不是他们这等人物就能捕捉的。能捕风的人,就是翻遍整个大盛朝,也不超过十个!”
花辞树听了他的话,忍不住露出笑容。
“你不信?”红鸢只当她不服。
花辞树却道,“我在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做天上的风。”
这句话倒是让红鸢感到受用。
他认真地看了她两眼,难得对她露出好脸色,“现在整个邺城除了我和王爷之外,怕也就是你的轻功还能称得上轻功。”
说着,他又自恋起来,“若不是我的轻功太惊世骇俗,你其实也不差啦。”
花辞树看着他,心道:
终有一日,我能追上你,追上你家王爷,做这世间最快的清风,站得和明月一般高。
想到这儿,她自己又有些好笑。
大概是她被段章和红鸢这对主仆带歪了吧,怎么也越来越自恋了?
另一头,陈文霖走进院子,朝四周张望。
正房没有掌灯,反倒是东厢房里传来女子的嬉笑声,有隐约烛火从窗缝里透出。
“公子,奴家的滋味真就这么好?你抱我这么久,都要不够?”
那声音妖娆极了,比黄莺俏,比狐狸媚。
又是一道油腔滑调的男声传出来,“对你,本公子怎么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