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攥着手里的果子想了想,不禁露出苦笑。
她和他之间,可轮不到她来思考值不值得。
而且她现在想这个,未免太过自作多情了一些,不如还是思考点有用的。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女子总算煮好了汤。
刚煮好的梨汤很烫,她拿了一块厚布裹着碗底,这才用双手端着走出来。
她端着汤,脚步却走得飞快,没一会儿就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吟风早就等在门口,一见她来了就上前接过梨汤,随手放在了屋子外间的木桌上,然后随她一起去了里屋,伺候她更衣。
一路跟来的花辞树立刻闪进外间。
她一边分神听着里屋的动静,一边麻利地将药粉倒进梨汤,然后用从路上折的树枝,快速搅拌着汤水,直到无色无味的药粉完全化开融进汤里。
做完这一切,她又悄无声息地回到院子内,躲在了红鸢身旁,对他做了个万事大吉的手势。
等到女子再出来时,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辰。
她里面只穿着薄纱,外边套了罩裙,将自己雪白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
“姑娘,这一路走去公子的院子,咱们不用食盒吗?”
娟儿抬头问。
女子微微一挑眉,低声道,“你懂什么,就是用双手一路端着过去,才显得有诚意。”
说罢,她便带着娟儿往南走去。
路上,娟儿在她身边叽叽喳喳道,“姑娘,奴婢去打听的时候,三公子和那贱人什么都没做,奴婢猜公子心里已经对她心生厌倦了。”
女子沉着眼眸没答话。
既然已经心生厌倦了,那他还让那女人服侍,而不叫她去,这就是说,他对她是比厌倦还要厌倦了?
想到这里,她咬住朱唇。
她真的不甘心,她的身子,她的人,他这么容易就腻了?
就这样怀揣着心事走到地方,看见外面站着的一排带刀侍卫,她顿住脚步,换上笑脸。
“几位大哥,奴家是来给三公子送梨汤的。”
她端着梨汤,对着侍卫们福了一福,低头时不胜娇羞的风情给几个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但领头的侍卫却皱眉道,“红玉姑娘,三公子命人撤下晚膳后就叮嘱我们,说不许别人进去打扰。”
红玉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下去几分。
“奴家也是别人吗?”她抬起头,楚楚可怜地望着这名侍卫,低声道,“奴家知道近日天气干燥,怕三公子用过膳后喉咙干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才特意来送奴家亲手煮的梨汤。奴家也是怕三公子身子不舒服——”
她的声音又娇又嗲,寻常男人都遭不住。
领头的侍卫神情也有些松动,就在她内心窃喜以为会被放行时,又见对方神情一沉,“对不住了红玉姑娘,小的们也是奉三公子命令行事,请你莫怪。”
说罢,他就抬起头来直视前方,不再理会只到他下巴的红玉。
红玉愣住,没想到对方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娟儿见状心急如焚。
她和吟风好不容易说服姑娘来讨好公子,结果姑娘连院门都没进去就被拦在了这儿!
她连忙看向红玉,意思是不行就掏银子吧。
红玉和她想到一块去了,对她点了点头。
娟儿立刻摸出几两银子就要往侍卫手里塞,一边塞还一边笑道,“这是给几位大哥买酒的。”
可那名侍卫却推开了她的手,还沉下脸道,“姑娘就别为难我们了。三公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说不让人进,我们要是放人进去,那我们这差事就保不住了。”
娟儿收回手,尴尬地站着。
红玉的脸也垮了下来。
她辛辛苦苦熬得梨汤,连衣服都换好了,结果连门都进不去,这口气她咽不下。
她身后,藏在大树后的花辞树也在心里为她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