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一个王爷就这么小心眼,啧啧,真是——”
花辞树话没说完,安王一只玉手就鬼使神差朝她袭来,捂住了她的嘴,她呜呜两声表示抗议,就听安王在她耳边低声道,“别瞎叫唤,躲进车厢里我不叫你就别出来。”
说完他松开手,花辞树小声道,“前面怎么了?”
“远看着是有一伙人穿着衙门的服式,但看着不是真差役,而是劫道的。”
花辞树跟着吐槽,“世风日下,这年头劫道的都穿着官府衣服,还敢跑到官道上来打劫。”
安王沉着眼眸,略一思索就把她推进去,伸出两条胳膊揽着她的身子,以一个极暧昧的姿势,在车座底下摸索着什么。
花辞树一个姑娘家,被他这般搂着也不难堪害羞,还好奇地问,“你找什么呢?”
安王温香软玉在怀,嗅着她身上那股子清淡皂角香,有些不自在。可车厢内狭窄,容不得他做正人君子,也只能如此。
他搬出一个小皮箱,当着她的面打开了,爱理不理回了句,“你话真多。”
他又变戏法似的从皮箱里拿出一顶假发,待在头上,竟是摇身一变成了个束发的读书人,看着还真像样子。
花辞树睁大眼睛看着,心想这男人还得是有了头发才好看,他戴上假发少了几分痞气,瞧着就有那清俊美男子的风度了,还挺招人稀罕的,又见他拿出一个破旧帷帽,扔到她腿上。
“戴上,待在车里别动。”说罢,他就退回车外。
花辞树知晓他这人脾气虽然讨厌,但做事还算靠谱,就按他说的戴上帷帽,遮住她那张俏生生的脸。
外面,安王继续赶车,直到被那一行人拦住。
“下马!”领头的男子身高九尺,右眉至左眼间爬着一道蜿蜒长疤,像是一条蛰伏着伺机而动的毒蝎子。
安王默不作声地下马,双脚落地的瞬间故意流露出几分笨拙,掩盖他矫健的身手。
“小生段章,要出颍州地界去探亲,不知几位官老爷是——”他躬身作揖,神情拘谨,落在对方眼里就是个读死书的秀才,毫无威胁可言。
疤脸男见他是好捏的柿子,瞬间就流露出轻蔑的神态,扭过头看着他身后那辆马车道,“车里还坐着人吧,让人下来。”
安王露出迟疑之色,“车上坐的是女眷,不能轻易露脸——”
“女眷?你这小子看着是个软脚虾,居然还带女人上路,倒是好兴致啊。”
“呵,一个家仆不带就带着女眷出门,不像是读书人家的做派,该不会是两人来私奔的吧?”
“既然是大姑娘,那更得让兄弟们开开眼了。”
“看你这小子本就生的像娘们,你那妹子该是更销魂吧?”
疤脸男冷哼一声,原本兴致勃勃的男子们都闭了嘴。
他沉着脸,眼里闪烁着厉色,盯着安王十足霸道:
“我等是奉了颍州太守之令在这官道上缉拿要犯,所有过路马车都要视察,别说你这车上坐的是女眷,就是供了佛像也得搬下来给我过眼了才能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