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两个也跟着享了福,住在这相府里头,老太太两个上京多年,但从前的做派却也丢不掉,老爷子嫌下人伺候得不舒坦,特意在院子里开了块地来种地。
老太太则不然,她前半辈子苦够了,如今儿子成了相爷,她自然要风光享福,吃香喝辣,房间里到处都摆着各种奇珍,色彩斑斓的放在房间里做一堆,钟成溪甚至还看到了昨日宫中赏下来的三匹布匹,如今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钟成溪到时,小姑钟玉春正同祖母薛氏说着笑,小姑钟玉春生得跟祖母相似,脸似银盆,瞧着便富态,她又会说话,祖母不少奇珍都被她哄了去。
小姑钟玉春是三年前才投奔相府的,她在安阳出嫁,三年前和离后便跟着镖局押送货物一起上了京,投奔二哥钟淮,如今跟着老太太两个都住在主院里。
薛氏浑身穿戴着金银,她已经好几日没瞧见钟成溪了,见钟成溪过来,连忙朝他招手:“涛涛,你不是去王府小住了吗,怎么回府上来了?你告诉祖母,是不是你在王府受他们欺负了?”
钟成溪近前,又在祖母面前解释了一遍:“祖母放心,我在王府好好的,这次没住两日,下回去多住几日就行了。”
薛氏十分慈祥:“好好好,没事就好,你不在这几日,祖母还不习惯呢,立春院里下人伺候得可还好?平时用度够不够,要是不够你就跟祖母说,祖母这里还有不少金银,全都给你。”
钟玉春撇撇嘴。
钟成溪轻轻扫了她一眼,认真回拒了:“孙儿不能要,父亲说过,等以后孙儿长大了,自己便能挣下家业的,祖母的金银便留着花销吧,若是祖母要给,便给姑姑吧,给姑姑充作嫁妆,她身边有银子才会过得好。”
薛氏看着他认真严肃的模样,在他这张如玉的脸上仿佛见到了儿子钟淮当年在他们面前立下誓言的模样,薛氏心中感慨:“你的样貌性子跟你父亲都格外相似,他当年也是这样,要不是他勤奋刻苦,也不会考中,如今还当上了大官。”
薛氏最喜欢同孙子说从前在安阳的事,他们的田地,村里的那些人,远在安阳的大伯一家。
钟成溪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耐心极好,连坐姿都规规矩矩的,等薛氏有些乏了,这才告辞。
钟玉春给母亲薛氏捶着腿,半是娇嗔着说道:“娘真是疼涛涛,涛涛有我二嫂这个当郡主的,一点金银算什么的。”
薛氏喝了口茶水润喉,这才说道:“我不疼他疼谁?涛涛可是你二哥的嫡子,咱们相府的独子。”
钟成溪是独子,连兄弟姐妹都没有,他长得神似钟淮,薛氏一见他就欢喜,赵郡主成亲多年才诞下钟成溪这个嫡子,生产时又受了罪,以致再难生产,他们夫妻只能有这一个独苗苗,她也只有这一个独苗苗的孙子,自然疼得很。
双福跟在钟成溪后边,“公子,咱们是回立春院还是去正院?”
钟成溪去王府是为了之后进学的事,他还需要同父亲禀报,便朝着正院走:“先去正院见过父亲。”
王府请了进士大儒,赵彰表兄和其他几位表兄们都在府上的府学读书,钟成溪这两日在府学里听大儒讲学,确实受益匪浅,但他听了外祖母的意思,外祖父有心想让他入宫学,与赵浑表兄一起在宫中读书。
宫学是宫中皇子和宗室子弟读书的地方,由翰林院的侍读侍讲们讲学,翰林院的学士们学识丰富,览天下奇书,是最有学识的,钟成溪心里有些想法,但还需要同父亲商议。
主仆两个到了正院,却见外边平日里守着的下人都没了踪影,钟成溪站在廊下,只听见房里边传来一道娇斥,“钟淮,你竟藏私房!你老实交代,你为何藏私房,是准备拿这银子做什么?是不是想在外边养几个外室?好啊你,我没想到你竟然还存了这等心思,去,你把她们都接进府来,我倒要好生看看!”
在钟成溪的记忆中,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