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这脸也生得太好看了吧?大眼睛长睫毛,肤白唇红,水灵灵的,搁以前,就是要进宫做娘娘的人才,那什么红什么水来着?
没过一会儿,靠门病床陪护的妇人,见裴曼宁身边一直没人,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转了转,凑上前来搭话。
“闺女,年纪轻轻的,这是生了啥病啊?咋一个人住院呢?”妇人好奇地问。
这都吊上盐水了,显然病得不轻啊。
裴曼宁下意识地用目光搜寻韩景沉和姜晔的身影,两人都不在,靠门的病床上多了一个吊着腿的男人,转过头来,一双三角眼直勾勾盯着她,眼白浑浊发黄,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指着自己的喉咙,对妇人摆摆手。
“唉?你不会说话啊,嘴巴这是咋了?”妇人刨根究底,“喉咙肿了还是哑了?”
护士很看不惯这妇人,没好气道:“她现在不方便说话,别问了!”说完又看向裴曼宁,跟变脸似的态度好起来,“你哥哥有点事儿出去了,让我照顾着你,他一会儿就回来。”
那个好看的军人同志还给了一网兜苹果,请她帮忙照顾他妹妹呢。
她可得把人帮他看好了。
妇人闻言,眼神不住在裴曼宁身上打量,像是在看货物一般,撇了撇嘴,还想问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咧。
周小翠嗤一声,“刘桂花,你打听人家闺女干啥?难不成看人家长得好,又动什么歪心思吧?”
“周小翠你胡咧咧啥?都是一个病房的,工农兵一家亲,我关心关心怎么了?”
“哼,都是一个生产队的,谁不知道谁啊,你刘桂花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不就是王金宝讨不到媳妇急了?咋地,癞□□想吃天鹅肉啊?!”
她故意大声说,提醒裴曼宁小心提防这对母子。
她闺女就被王金宝这混混无赖纠缠上了,要不然她儿子也不会打断王金宝的腿。
为了闺女的名声,她才憋着气,没把这事嚷嚷开。
被人这样骂,刘桂花怒不可遏,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周小翠,你个丧良心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玩意儿,你敢说我金宝是癞□□,今天我不撕了你我不姓刘!”
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上手撕人。
王金宝吊着腿,眼神阴测测地看着周小翠。
“老不要脸的贱|人,你敢打老娘一下试试!”周小翠气势汹汹地迎上去。
两人一把撕打一边骂,这次连护士都拉不住,“唉唉唉,你们给我住手,别打了……”
病房里吵成一锅粥,外面也聚集很多看热闹的人,伸着脖子,透过门上的玻璃格子,往里张望,指指点点,就是没人敢进来进来拉架。
开玩笑,这两个母夜叉的打成这样,谁拉架谁被掐吧!
不一会儿,“碰”的一声,一个挂吊瓶的架子被撞翻了,接着,“哐当”,柜子上的搪瓷缸就被砸了,然后,中间的病床被两人撞得歪歪斜斜,最后,战火蔓延,连裴曼宁病床边上的水果都被掀了。
护士都吓傻眼了:“住手,再打我就叫人了,啊……”她尖叫一声,被撞到一边。
正在两人揪头发,撕衣服,掐人挠脸,战火快要波及到裴曼宁的时候。
“砰!”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人高马大,五官冷峻,眉头深深地皱起,气场足足有两米八,瞬间让病房内鸦雀无声。
这时候虽然大家都能穿军装,但假军装和真军装还是有区别的,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尤其是一双标准的黑色冬飞行靴,革制武装带,上衣有四个口袋,显然是个军官,浑身上下透着种冷硬铁血的气息,把几个人都镇住了。
扭打中的两个妇女维持着掐脸的姿势,愣愣地看着他。
一时间竟然谁都没敢出声。
别说普通人了,就是在驻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