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了一下,低头又喝下一杯酒,又道:“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她又怎么会死,后来我听见官兵追来的声音,我只得丢下她落荒而逃,后来,我才打听出这一切全是她爹爹所为,因为她爹爹要将她许配给县衙大人,却发觉她有了身孕后便极为恼火,利用她想要捉了我去,又以言语骗她服毒,所以我便又去杀他,他府上有个护院武功甚高,我与他打个平手,不过,当时家丁们都冲将而来,我只得逃走。
“可是我心中怒火难平,她爹怕我再回头找他,便只得搬了家,我便一路跟随想要找时机替她报仇,后来我进了他的宅子,却只是伤了他的一个妾室,第二日,便传出那个女人被剥了衣裳死在城外,胸口还刻着一朵花。我当时并不明白此事。没过多久,我的画像便张贴在城里各处,上面说着我的罪名,是采花贼,还有江湖人叫什么采花圣者。
“而后,我所经之地便会出现有女子被侮被杀,我一时竟无法现身再去杀那恶人,只得往北而逃,所幸,北边一带无人见过我,可是半月有余,有一日我正在一间客栈过夜,醒来时,却发觉身边睡着一个女子,全身赤裸,胸口还刻着一朵花的标记,她
大张着眼睛,已然死去,被客栈小二发现,便去报官,我慌忙离开,我始终不知是谁要害我,也从未见过此人,后来我听说小常胜镇有人要成亲,还传说这个女子美艳绝伦,我便想来看看那个要害我的人定然也会前来,我便要将他擒了,那晚我分明看见一道黑影进了宅子,而后看见一个人拉着新娘往门外跑,我以为是他,便落在院中去,谁想到,竟是你。”
我听了他的话恍然道:“自始至终你都不曾见过那人?”他颌首道:“正是。”“会不会是那个护院?他在暗处害你,可是,他若能在你身边放一具死尸,也定能让官府来捉了你去,为何并没这么做呢。”我问着他。他苦笑着道:“他并不想让官兵捉了我去,因为他知道,我总会想法子逃了的,他只是想让我不得安生,永无宁日,想想,这也是个好法子不是么?”他喝光了酒,长叹着望向桌面。
“好了,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明日我便下山了,去寻那人,我不能便如此糊涂地成了一个采花贼,我要把他送去官府还我清白。”他抬眼看看我。
此时,我忽地觉得他有些可怜,一片痴情换来一场离别和一场不白之冤,便对
他道:“如今你在我山上,有什么便一起商榷着办,单凭你一人之力恐难办成,等柳姑娘的事办完之后,咱们再想法子,你是我师兄,我不能袖手旁观。”他望着我,忽地卟哧笑起来道:“就等你这句话,不白枉我大半夜坐在这里唉声叹气,小师妹,你果然仗义。”
我一愣,他已然一改方才的哀伤神情,眉飞色舞起来,我呼地起身道:“你又戏弄老子,不管你了。”说着我便起身要走,他忙也跟着来道:“小师妹你最最好了。”说着竟然一把揽着我,紧紧地环着我的双臂我一时竟挣脱不开,他将头埋在我的肩上道:“这天下间,你便是我最最亲近的人,我们虽有数年不见,但在危难之时,你却愿意帮我,我当年那般戏弄你是我不对,我一个人行走了这么多年,如今,终是有个亲人了。”
我听他说的凄凉,不禁又不恼他,他一张脸在我肩上拧转着忽地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以后也会是我的好娘子。”“你他娘的,得寸进尺。”我一把将他推开在他腿上踢了一脚,他笑着跳开道:“没踢着吧?嘿嘿。”说着两手搓着放在唇前嗅了嗅,我握紧了拳作势又要上前他转身便跑了。
我不禁望天
兴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我回到屋里想着他的话,该想个什么法子捉了那人呢,扭脸看见桌上放的那把刀,刀尖上还有一抹血渍,忽地计上心来。
因为我提前交待过,所以没有人跟柳嫣提起昨晚之事,她也是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