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他正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刚才空腹一下子喝了太多酒,导致自己不胜酒力。
这可是山术食饵之大忌啊!他想着想着咧嘴笑了。
可还没想彻底,他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
春雨的冰凉并没有掩盖疼痛,反而让痛楚更加鲜明。
外人只看到他伤口愈合的奇迹,却漠视了伤口之下的伤痛。
那种刻入骨髓浑进血液的伤痛,在烈酒和冷雨间颤颤而发。
他慢慢地攀着墙壁爬起,发现雨墙湿滑,他再一次滑倒。
他挣扎时,一只冰冷的手伸进了他的腋下,将他扶了起来。
周围的雨点在黑夜中串成一道道银光偶现的白帘,但他头上已是无雨无风。
“陆大人,你没事吧?”
“哦,原来是西乞姑娘······蝉姑娘······”
“大人就叫我蝉即可。大人受伤了?被大家长打伤了?”
“不是不是,我是喝酒喝多了。”
“喝酒喝多了?你身上一丁点酒气都没啊。”
“呵呵,洗尽人间酒俗之气,正是春雨之功啊。”
“唉,我正担心大人没带伞呢。来,我们快回去吧。”
“等一下,等一下!”
他弯着腰,一头长发婆娑地寻探着地面,好像在找着什么。
“大人在找什么?让蝉来帮你吧。”
“一个酒袋······一个酒袋。”
“酒袋子城里有很多······”
“这是阆鸣送给我的酒袋子,何其珍贵,岂是其他酒囊饭袋可以媲美!”
“好好好,我来帮你找找。你先撑着伞。”
只见那冰冷的手将伞把塞到自己的手上,然后眼角一个身影掠过。
那苗条修长的身影,在靡靡雨夜中,一边握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低头弯腰。
就像遗落的蝉蛹,守望在冰封的荒漠,竭力去呼喊着遥远的雨季。
就像末世的孤蝶,展翅在梦境的繁华,无奈去嘶哑着伤逝的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