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除而再染咒禊。若第二次染上咒禊,想除掉就是难上加难了呀!”
“那你为什么不去保护我儿!你跟在他后面保护他呀!”
陆载摇摇头,“我终究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跟在少主身边,只会加深族人们对少主的陌生和成见。如果我是偷偷跟在孤鸰身后,那万一真的有危险,我断然出手相救。救了第一次后,族人们便有了警觉,孤鸰也就有恃无恐,那彼此相处便多是虚伪造作。那样一来,岂不是全无意义?若让西乞蝉保护,那便大大不同了······”
“够了够了!你的意思是,我儿要去此咒,横竖都是去送死?”
“以性命赌真心。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以性命赌真心,以性命赌真心!你说得真轻巧!他妈的不是在赌你的命!”
“哎呀,大当家的,”发女也劝道,“少主也都十六岁了,巫力巫术也渐渐精进,你老人家还担心什么?你总不能管看他一辈子吧?他会照顾好他自己的。”
“他会照顾好他自己,可在西乞一恪那班虎狼之辈的眼里,他就是一只羊!”
陆载看着暴怒躁急的西乞无冥,心生无奈与不安。
他开始有点悔恨,有点责怪自己,是不是太轻率地做出决定。
他是不是轻视了,族人们对传宗接代的执念,以及对孤鸰的偏见。
正无言僵持间,一把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西乞无冥身后响起。
“呵呵,你们这吵了半天,吵出什么结果了么?还吵得别人睡不着觉。”
陆载望过去,刚刚好和白华的目光对上。
虽然是一副病态,但眉宇间还有铮铮英气。
西乞无冥回头怒道,“阆鸣之女,你敢对老巫如此无礼?小心老巫给你一掌!”
“无冥前辈,且听晚辈一言。陆载做得对,就算西乞孤鸰身上没有咒禊,他也必须迎来这样的一天。”
“你什么意思?!”
“西乞孤鸰是西乞家的少主,也即是未来的大家长。他如果不和族人互相熟络亲近,互相信任依赖,那以后怎样来当这个大家长呢?怎样来领导西乞家呢?谁又会信服他,为他卖命呢?”
“简直是外人的荒谬!等老巫百年之后,我儿自会继承何其强大的白虎巫力,到时候谁不敢不服不从他!”
“那晚辈斗胆一句,大人既然也是西乞家大家长,又拥有比其他族人强大的巫力,那为何如今身陷囹圄,被族人反困?”
“你!”西乞无冥不禁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陆载也有白虎之力,怎么不见人服他?”
“这小子不是姓西乞!”
“那现在的西乞孤鸰顶着西乞少主的名头,也是无法服众,反而遭人人喊打,与陆载一外人何异?恐怕连陆载都不如!”
“你!”
西乞无冥又要对白华动武,发女和三善赶忙架着他,“西乞家如果没有老巫没有白虎之力,那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心悦而诚服也!大人口口声声说,西乞孤鸰乃西乞家的希望。难道这个希望仅仅是你儿子比其他孩子长得健康好看一点而已吗?难道不应是带领西乞家去百年之积弱,重返中原,走向复兴的希望吗?”
“你!你!你这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什么重返中原,走向复兴,你满嘴西乞一恪之言!满嘴西乞一恪之言!”
白华确实想起了西乞一恪那句话:
“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与我族人一起重返中原,杀遍三大家,报诛族之仇!”
受此等灭族屠族之咒,哪怕近三百年后,生人仍深受其害,那再强烈的仇恨之心,也是无可厚非。
“无冥前辈是双目失明,也就无法看到族人们那凄惨如鬼的样子。何其漫长的三百年,苟延残喘活下来,你要一群鬼马上接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