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人多数被杀,妇女和年少的则全被掳走,最后,柔然兵还在村里放了一把大火……这时,张老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也有了一丝生光。他转身推了推侧躺在身边正在熟睡的小女娃:“娃娃,娃娃,快醒醒,你看谁来了?”小女孩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自己,惊恐地看着周围。当她认清是童道生的时候,她突然跪趴了几步,两只小手抱住童道生的腿大声哭喊:“堂哥,救我。”原来,女孩是童道生三叔家的小女儿童雅琴,还不到七岁。童道生把妹妹抱到怀里,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张老爹一边抹泪一边说:“我看柔然兵走了,就仗着胆子跑回村里。到处是死人,到处是烧焦的木头。我把能找到的尸首都投进了村头的枯井里。我在村里嘶喊着‘有人吗’,最后除了这女娃没有一个人应声。你三叔情急之中把她藏在茅厕后面的石缝里,她才捡了条活命……”
“我们快走吧。”中年男人看了看天说,“再往前就到应县地面了。或许柔然兵到不了那儿。”简单收拾之后,几个逃难的人继续南行。重新见到亲人的小雅琴一下子恢复了天真烂漫,一会儿扯着童道生快步向前,一会儿又绕着张老爹跑来跑去。童道生也会偶尔采几颗野莓给妹妹吃,采几朵野花插在妹妹头上。妹妹累了,童道生就背着她继续走。
天近傍晚,太阳已经不再灼人,金风拂面,凉爽惬意。一行人走到了官道上,这里离应县县城已经不远了,大家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多半。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岔了音的呼喊声:“柔、柔然兵,柔然兵……”紧接着便有人开始惊慌奔窜。只见在逆光中一队秃脑门、编辫子的轻装骑兵呼啸而来追逐砍杀着路人,其后还有几个边民模样的人在翻检着行李和尸体,将其中值钱的东西扔到两辆插着青旗的牛车上。童道生见状背起小雅琴拉了一把张老爹转身就跑,边跑边招呼其他人:“快走。柔然人来了。快走!”还没跑出半里地,背上的小雅琴就拍着童道生喊:“张老爹,张老爹摔倒了。”童道生刹住脚步,刚要回来救人,一个柔然骑兵已经高举着马刀冲到了张老爹跟前。情急之下,张老爹从腰间抽出砍柴斧用力向柔然骑兵横劈过去,整个斧头都砍进了马的身体里。可与此同时,柔然兵的马刀也重重落下将张老爹斜着劈为两半。那战马又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猝然倒地,抽搐着发出濒死的粗喘声。马上的柔然兵被甩出数丈摔在地上,叽哩哇啦地叫着,好半天也没能起身。借着这个空当,童道生背着妹妹头也不回地拼命往山林跑去。可是,人怎么跑得过战马呢。没多大一会儿,童道生就听到马蹄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脚下一滑,兄妹俩就摔倒在草丛中。此时,看着柔然骑兵离自己只有几丈且还在步步紧逼,童道生抱着妹妹放声大哭,他知道自己兄妹到了最后时刻。
一道寒光,鲜血迸溅。
“啊!”一声惨叫把童道生吓得一激灵。他赶忙睁开眼睛,面前的柔然兵已然中箭落马,献血顺着箭杆从他的胸前向外喷涌着。这个柔然兵大瞪着双眼,嘴里又咕哝了一句什么,便再也不动了。近旁的两个柔然兵听闻动静不对,赶紧放弃各自“猎物”向童道生兄妹扑来。随着“着”的一声,一枝飞箭穿透了一个贼兵的脖子,尸首从马上一头贯下。紧接着,又是“着”的一声,另一个柔然兵也应弦而倒。
童道生揉揉眼睛仔细观瞧,在西南边的山道上立着三骑,正当中一位骑白马穿白袍,一手执长弓,一手抚箭袋,稳如泰山,威风凛凛;左边一位骑黄马穿灰袍,右边一位骑黑马穿黑袍,二人皆手执长刀,悬缰勒马。夕阳下,这三人光环附体,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此时,剩下的七个柔然兵匆忙集结,他们简单商量后,排开一字横队,举刀纵马冲了过来。白马骑士见状轻笑一声:“国栋向左,长白向右,中间几个我来对付。”
“好嘞。”随着答语黄黑两骑一齐冲出。转瞬间,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