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至此刻,齐季似乎才听明白。
他也不再喊,只是低着头,轻轻喃喃道:“可总不该……”
“我们都是没本事的。”
徐期张了张嘴,这句烂话就冒出来。不消转过脑袋,就用余光瞧见,徐虎瞪了过来。
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嘴巴又张了张想要找补。
好在徐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动作,接着是看齐季:“这一回事儿,交与那位赵将军,与我来看,却很合当。”稍停,又补,“既是大人交代与他,也是瞧着他在这里是个孤臣,便是借了你们在场,他也不会因此记恨你们。”
徐期闻言,便是点头。
是啊,他和齐季多不值钱,遇到事情也说不得几句话。今日韦冲事情能成,无非是借他和赵将军先前有些聊的,他们又是赵将军如今下面儿唯一依仗。
“今日事情便到这里,不许再提。”
看着徐期点头,徐虎也是稍松口气,这般说过,扭头看向齐季:“他是全明白了,你还须多沉下心。”
“道理我都懂的……”
齐季咬着牙,眼里冒着火。
可徐虎临走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道理既然都懂,那就更不该喜形于色。”走到门口,才是回头,“近日事情不少,你们也该乏了,都早些歇息罢。”
“是。”
“好。”
望着徐虎离去,徐期齐季面面相觑。
两个人也太熟了些,所以时至今日无话可聊。不过还好,两个人就是一齐喝着凉水,也不会觉得尴尬。
时间缓缓流淌,直到齐季点燃灯火。罢了,他一只手拿着又用另外一只手小心护着,缓缓地缓缓地,走到桌子旁,把那油灯搁下。再起身,他就说:“我也回去歇息了,你还不回的话,便再待会儿?”
徐期看着油灯,心道似乎也没给自己选择的权利,便是点头,应了一声,才接着道:“我再待会儿。”
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片刻空寂。说是片刻,是因为很快传来风声,接着下起了雨。雨水也并不大,不过从门外泥土地里激发出了泥土的气息。徐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是,这种天气就很好睡。如果是在午后。
可现在是晚上。
天上已经没有一丝光亮,除了点点星辰。灯光摇曳着点亮着前屋里的情状。就在这样的暖色里,徐期眨了眨眼。他其实有点想睡,可总觉得似乎有的事情没有作完,是甚么呢?想不起来。可就是觉得心放不下。
罢了罢了。
他还是立起身,关了前门,穿过第二道门儿,然后抬手,轻轻把门推开。
还没走到里头儿,就听一个大叔发话:“外面儿……下雨了?”
“嗯。”徐期点头,走到床边儿,脱去鞋子,“挺小的,不打伞也还行。”
“哦。”
那个应了一声,便是再没声响。
齐季却望过来,徐期也见了他,是靠身形认的,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兄弟你来我这儿。”
“好。”
徐期睡下,睁着眼睛,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哦,是了,没有范叔,炕显得大了一些。
还真是,舒服多了。
……
翌日,清晨,雨还在下。
徐期睁开眼,炕上再无其他人,一如先前。
他听了会儿外面儿雨声,一个打滚,翻身起来。匆匆裹上衣裳,徐期推开屋门,院中积了一小潭儿水,瞧着倒是干净。
待是徐期步入前堂,齐季正在扒开一只肥鸡。一时自然不见徐期,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