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期眼皮动了动:“怎么?就一碗酒?”
齐季停住动作,坐下身子:“那兄弟你想要甚么?”
“我没想好。”
徐期摇头,接着定睛看住齐季:“这个人情你想这么还了,怎么都不行的。要我说你先欠着,后面儿用得到你,我再寻你。”
齐季点头,接着便笑:“咱们这边儿不讲究,再说不论如何讲,范师傅到底不是你双亲。”
“甚么意思?”
齐季笑得更大声:“我的意思是,你和杨姑娘的婚事就在眼前了罢?那个,有的事情……不若我来帮你罢?”
“大可不必。”徐期面色沉下。
齐季见得,忙是摆手:“我就开个玩笑,兄弟你别放在心上。”罢了,扭头,目光落向大门,“他们今晚回来。”
“啊?”
一阵恍然,徐期很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是又看齐季:“你却如何知道?”
“一个叔叔下午就赶回来了,要我备些热汤。”说着,齐季伸手朝着后院儿一指,“我都预备妥当了,你既回来,你给挪到这里。哦,大壶在柜台里面儿。”
徐期点头,看向柜台,在那后面儿壁柜的最顶上儿,一个大壶就搁那里。也没旁的话讲,徐期便是起身,从那里取了壶儿,又到后院儿一趟,把那锅子滚烫的水徐徐倒入壶中。
罢了,徐期两手抬着,小心翼翼走到前屋。他的身子直不起来,如今大口喘着粗气:“齐季,这个放到哪里?”
“就搁那边儿地上罢。”
徐期点头,搁了大壶,便是泄了力气。等他缓过来,再是抬起头,那个齐季瞧着外面儿,竟是一动也不动:“他们回来了。”
徐期便也望去,很快便见几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正门缓缓挤了进来,是见徐期齐季,也无视了,直管急着坐下,大口喘气。不过到了徐虎,才是勉强抬起了眼,冲徐期齐季二人点了点头,罢了一如他人,忙着坐下。
不等他们吩咐,齐季忙是起身,从柜台里面儿抽出一叠子碗。一个一个放在众人跟前,罢了,他又走到徐期近前,瞥过一眼大壶。
旁话也不消讲了。
徐期才回过神儿,小步快走,取了大壶,给众人眼前那碗都满上。接着是看齐季,那小子已经在徐虎身旁坐下,于是徐期也学齐季一般,缓缓走到一旁,寻了位置落座。
见是众人无声,低头喝着热汤,齐季只得侧过脑袋,压低声音,是问徐虎:“徐叔,咱这回儿折没了多少叔叔?”
“不多,一个。”
徐虎说罢,便往地上吐口唾沫:“天杀刀的高丽奴!”
啊?徐期瞧见动静,目光也望过去,一旁不知名的叔叔却是低声:“你别过去问了,省得连你一起。”
徐期转头,看见一张黝黑的脸,一时也不好多言,便是点了点头。
至于齐季,徐虎也没有冲他多嚷,只是齐季听了太多叹息。仔细想来,无非是这个兄弟死得憋屈,若按寻常,本是不该死的。可生死之事向来如此,从来不是人说了算。
徐期闻言,张了张口,话到嘴边,便就只剩一句:“他的事情……”
“自然是在他家办。”徐虎接过话茬儿,目光瞥过徐期,“就这两日,你……你和齐季如何啊?”
“去过总管府几趟,韦大人……许了齐季入夜不收。”
徐期低下头,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帮齐季去那夜不收。到底齐季不同自己,是在他乡。他还有很多路可以选,至少,不应如此草率。
他作好了迎接暴雨的准备。想来徐虎只是希望他们安稳,夜不收日后如何更是还不清楚,徐虎若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