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范瑾是沿着来时路,缓缓挪步出了府门。
打眼一瞧,徐虎果然侯着,一时之间也见了他,便迎上来:“你是说了没有?那个总管大人又是如何讲的?”
范瑾摇头:“大人说不是大事,便唤我出来了。”
听是这话,徐虎默然。一直到俩个人从府前大门儿走开,再是拐了个弯儿,徐虎才是低声叹息:“大人既是无感,咱那些兄弟也便全白丧了命去。”
范瑾侧过头,正要说些甚么,却又觉得不妥。他闭了眼,努力静下,再看四处无人谈看,才是与徐虎讲:“你我算是甚么东西?放心,大人不会欠咱的人情。”
徐虎闻言,点头:“兄弟这话也是,到底我冲撞了。”
“仔细点儿,莫被别人听去。”
“好。”徐虎一口应下,随之又走几步,“咱们现在是……”
范瑾侧目:“你是痴了?不回作甚?”
“啊,是是是。”
遂是二人一路赶回,镖局门外瞧着生冷。
迟疑片刻,还是范瑾先走进去,随即就听一声响动,再扭头,徐期刚刚立起:“范叔你回来了,哦,徐叔……”
范瑾点头,走到一旁,寻了一只凳子。还没坐下就讲:“徐兄弟不算外人,尽可直说。”然后坐下,抬头又问,“大家伙儿都回来了?”
“瞧着人少了许多,我还问你,镖头儿说你是去总管府了。”徐期说着,转过身又往柜台走,“我两个懒,没甚热水,给你们倒点儿凉水将就。”
“无妨。”范瑾说着,招呼徐虎也坐下,等来徐期来倒凉水,又是侧目,“齐季哪里去了?为何却不见他?”
“不过小解,应该……稍后就来。”
“哦。”范瑾点头,瞧着徐期已经扭过身子坐下来,他便抬手,举起杯子,把杯中之水一饮而尽。罢了,范瑾不由感叹:“一路焦躁,又是慌忙,总算解了口渴。”
“嗯。”徐期应了,稍稍侧过脑袋,“不过范叔,一路到底如何?”
“那些高丽人未等至于最后就动了手,那个屠元阳也是高丽人。”稍稍一停,范瑾接着把话讲,“高丽到底是军营中人,来的都是将士,所以咱们没了十来个兄弟。”
徐期叹气:“既然是人家军营中人,咱们这般狼狈回来倒是寻常。”
徐虎接话:“紧接着大哥就又吩咐你家范叔报与总管府去,又怕有高丽人在途害他,让我跟着盯着,以防不测。”
“那总管大人却是如何讲的?”
徐期打断了徐虎的话,又是用炽热的目光望向徐虎:“总不会是就这么过去了罢?”
徐虎闻言,转过脑袋和范瑾对过眼神儿,接着稍稍颔首:“我们寻他们却难,出入罢了并不合算,总管大人也有他的考量。”
“可……”
“再说咱们大隋又不是当真只凭种子成势,那些丢了也便丢了。”话至此处,范瑾看眼徐虎,又是对徐期道,“也当信大人不会负咱,好赖咱们也折了一十几人。”
“嗯。”
范瑾既然如此讲,徐期也便只得点头。
等再抬眼,对上徐虎目光,徐期才想起来,这旁儿还有一个,霎时间便知了范瑾不过应付。
回过神来,徐期在这一时,已是笑着招呼徐虎:“徐叔,也多谢你这我家范叔身后随着,一路,没生甚么事情罢?”
“没有的事儿,不过需走慢些,倒更清闲。”至此稍停,徐虎又讲,“到底也是大哥临时吩咐的事儿,就是城里还有高丽的探子,也应想不着跟他。”
徐期点头:“嗯,总管大人知道咱们报给他了,这就够了。”
“不错。”范瑾起身,然后搓着两手,“一路是不觉得,方才与你说话也分了心,如今手腕儿却是难受,我得出去寻个医工。”
徐期起身:“那我陪你?”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