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救,所以才给带来回来。看样子是迷路了,咱也不好多问,咱就留一晚,然后送他进城去,别的不管。”
听是这话,女人的怒火便是校了,语气也更缓和下来:“原是这样,那是该救,你却也不早说!”
“我哪里来得及早说嘛!”男人也是笑道,罢了,忽然想起甚么,碰碰女人胳膊:“快去准备些饭罢,我去招呼着点儿,另外咱娃毕竟是个闺女。”
“你又把人家想作甚么了?”女人瞪他一眼,接着扭头:“我去弄些粟米饭,你去陪着。”
“哎。”
等到庄稼人终于进屋,许其三已与女孩聊了一会儿。不过是说些有的没的,这女孩便是笑得欢快。男人见了,不好惊扰,就只是轻轻坐下。一会儿,话题暂且停下,男人终于有了机会,是与许其三讲:“咱们就一些粟米,你别嫌弃。”
许其三又是一愣,然后笑答:“我又嫌弃甚么?我在家也吃这个!”
“哦,那我就安心了。”男人点头,又是问话:“如今你是迷了路?到底回不去了?”
“我就是一路乱跑,只晓得家旁那城是叫三平。”许其三说到这里,忽而欢喜:“你可晓得这路如何走么?若到三平县城,我就知道怎么回去!”
听这个话,庄稼人不由得也皱起眉,虽然也都在他意料中:“若寻个车子该是不难,可我不认得路,也没别的余钱。这样,明儿个送你到城里,你去自谋生计可好?然后再说回家的事。”
许其三眼前发亮,但又暗淡下去:“回去也是累赘。”
话到这里,男人点头,再多不好再问。幸而女人在这时候端进来了饭,这沉默的空气得以获得释放。
吃过饭,夜就至。
许其三望着屋子发呆,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哪个角落睡觉。
男人笑了笑,伸手拍拍许其三的肩膀:“你就与我家妻女一起睡床上罢,我自个儿睡地上,”一边说着,一边就从哪里找到一捆粗布,胡乱铺到地上占了一半,男人便是和衣躺下。
许其三有些发懵,觉得过意不去:“这样不大好罢?”
男人俩只手交叠垫到脑袋下,闭了闭眼:“就这样罢。甭管别的,你都是客,让你睡这地上我心里可不踏实。你就上炕睡罢,就当是为我心安,成不?”
于是不好再让了,许其三只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