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同类人,知道如何触动对方。郁初承认,在他往她的手里塞进这把匕首时,她愿意站在他这边。
郁初静静地凝视着燕绥,没将匕首立刻移开,而是低声道:“可陛下之前想杀了臣妾……”
所以就算他死在她手上,也不冤枉。
“孤错了。”
燕绥说起不要脸的话来,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罚孤百年之后给你陪葬。”
郁初:“……”
能把帝王要妃子同葬,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颠倒黑白的,也就他一个了吧!
“唔……”
燕绥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补救的话,嘴里就被郁初塞进了一个类似药丸的东西,扁扁的,苦得他长眉紧锁。
燕绥咳了两声,黑眸委屈得要溢出水来,“爱妃真的舍得让孤去死吗?”
郁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温柔如水道:“自然是舍不得的。臣妾给陛下吃的是同心丸,要是陛下以后不听臣妾的话,变了心,那可是会肝肠寸断,毒发身亡的。”
什么毒药。
退烧片罢了。
可燕绥好像真的信了,他甚至怪天真的保证道:“嗯,孤以后听你的话,绝对不会烂肚子的。”
“……”
郁初突然就说不出什么狠话来了。
他连烂肚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了,郁初还能说什么,简直可爱死了。
燕绥现在枕在她腿上,完全任她拿捏。郁初这么想着,手已经比脑子先快一步。
“郁妃,你为什么敢捏孤的脸?”
“不可以吗?”
“只要你答应做孤的王后,也不是不行……唔。”
郁初低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喘气不匀的他,温声道:“现在呢,陛下?”
燕绥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浑身滚烫,宛若掉进了熔浆里,甘愿被烧成星火。
声音里微微带了些咬牙切齿,“……行。”
她这是趁人之虚。
他以后会讨回来的。
…
他们能在这里偷偷谈恋爱还不被人发现,哪是外面那群人不长眼睛和耳朵,完全是郁初开了外挂。
趁着夜色遮掩,出了石洞后,郁初把符纸撕掉,收回了空间里,扶着燕绥去找出路。
他们之前跳下来时,燕绥护着她,身上不少地方磕碰在石头上,手臂、腿上、后背全是淤青和伤痕不说,他左臂还脱了臼。
显然他没了多少战斗力。对方还人多势众,要燕绥落入他人之手,那他宁愿把刀递给郁初。
不过他的苦肉计很成功,最起码,他赢得了郁初。
从密林出去前,他们还遇到了一小队顺着踪迹追过来的蒙面人。
对方接到的命令里,显然没有保住郁初的意思。
甚而是看到燕绥受了伤,他们落在郁初身上的目光更兴奋了,如同林中恶狼,刺激得他们血脉贲张。
郁初当然知道这不是燕景的本意,但燕景哪会管她一个小炮灰的死活与遭遇。
他要的,只是燕绥的命而已。
在以利益为先的基础上,他们都没有对错。
郁初把燕绥扶到一旁的树下,抽出那柄匕首,淡声道:“在这里等我。”
“嗯。”
燕绥听话地点了点头,而后看着跟那群黑衣人交手的灵巧身影,忽然想到了四个字:家有悍妻。
他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