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镯子,说殿下送小姐的这只玉镯,是宫里避子的物件。”
避子的物件?玲珑愣愣收回手,眸中失望委屈不堪种种情绪交织而起。
真是讽刺。
她求医问药,盼着给他生个孩子。
她怪自己身子不好,三年来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他却给她戴这避子的玩意!
玲珑昂首苦笑,逼着自己不让眸中的泪水落下。
枉费她一再信他,他就是这般待她的!
秋水和落霞瞧玲珑的模样,皆是慌张担忧。落霞下意识开口劝道:“姑娘别难过,这镯子不伤身的。”
不伤身?玲珑视线落在眼前的落霞身上,心中只觉讽刺。
“不伤身?落霞,你知道这镯子的吧?你知道这是避子的玩意?你看着我日日戴着这镯子,两年有余,你从来不曾与我提及半分,你就是这样作我的婢女的?我待你不薄,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
“你知道,那想必姐姐也知道吧,姐姐与祁祯都知道这玩意避子,独独瞒着我,你们就是这般待我的?看着我像个小丑像个蠢货一样被你们玩弄于掌心,很畅快吗?”玲珑情绪已尽崩溃。
娇娇怯怯的小姑娘,在这一刻,失去了她曾经最为亲近的两个人。
她的夫婿,她的姐姐。
他们瞒着她,哄着她,骗着她,让她活的像个笑话。
姐姐说她是她最疼爱的人,祁祯也说过,他会疼她爱他,不会辜负她。
玲珑信了他们的话,满心依赖着她的姐姐她的夫婿。
可他们,是如何待她的呢?
什么疼爱什么宠爱,玲珑此刻只觉讽刺。
秋水听的玲珑的话,满目惊色看向落霞,气怒道:“落霞你知道这镯子?你知道你还瞒着小姐,你安的什么心?”
“小姐……”落霞轻声唤玲珑,欲言又止。
玲珑闭眸不肯再看她,强压着泪意委屈和那些屈辱不堪的情绪,寒声道:“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秋水眼瞧着主子情绪崩溃,忙拉了落霞出了内室。
内室里仅剩玲珑一人,她枯坐在桌椅上,瞧着那只用了一口的汤药,唇畔带着讽笑。
真是难为了祁祯了,既那般厌恶不喜她,还要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哄骗她,何必呢?
玲珑抬手推了下药碗,眼瞧着那碗中汤药,被倒在食案上,又顺着桌案的木腿,缓缓往地上石板上落。一滴一滴浓黑的药汁落在地上泛着苦味,玲珑瞧着瞧着,笑着笑着,便落了泪。
真是可笑,她一心一意满心欢喜的爱了他这许多年,便换了这么个结果。
到头来,却原来不过是这样一场可笑的一厢情愿。
玲珑抹了眼尾的泪水,从座椅上起身,这一起身,抬眼便望见了妆台镜中的自己。
她瞧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险些认不出那是自己。
镜中的玲珑眼眶红红泪眼朦朦面色苍白病弱,满是委屈不堪。
玲珑望着望着,想着眼前人可真是苍白陌生,哪里还有自己从前半点明艳。
这三年来,祁祯不喜欢胭脂水粉,她便不用,祁祯不喜她打扮明艳,她便总是装扮素雅,明明她本就是喜欢明艳的,明明她从来便不喜欢那些淡雅的衣着装扮。
却偏生为着祁祯,为着这一厢情愿的欢喜,活得不像自己。
怎么就这样了呢?
玲珑厌恶极了镜中这个陌生又不堪的自己。
她满心的委屈不堪,终于被镜中苍白陌生的自己击穿。
玲珑咬唇褪下腕上玉镯,猛地抬手砸在了妆台铜镜上。
玉碎镜破。
她再也瞧不清楚这个让她生厌的自己。
一点镜片碎块儿溅在了玲珑眼尾,血珠从皮肉渗出,让玲珑本就红极的眼眸愈加可怜。
皮肉的痛意和心里的痛意一道在她身上蔓延,泪水模糊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