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桌子边,用手攥着那布料,拿起在手,理了理线缝着冬衣袖口。时而抬眼看看常衡。常衡在尚战喝完药后,便说道:“回屋呆着去。我给他擦擦身子。别在这碍事。”
常芜放下那衣裳,便要起身离开。
“拿着那衣裳,别叫娘受累。”常衡说着。
“哦。”常芜拿着那衣裳,便回了内院。
其后尚战还是昏沉了两日,朦胧间看到常夫人一身常服,用木头簪子半挽着发一直坐在那桌子边缝着衣裳。等他彻底能动了时,那衣裳已经放在了自己床头的凳子上。崭新的冬日,厚实的棉絮。手伸进去都能感觉到很暖。想着病着时,常夫人在旁缝制照顾自己。忽而觉得这生病了也挺好。生在平常家庭里也很暖。娘可以这般照顾自己,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一句话说出口也要思量很久。这里是自在的,常将军家,真的很让人向往。若自己是平民,没有其他身份,能否也一直留在这呢。这边之前将帅兵卒战死,留下其后无家可归的孤儿都被收养了。常将军都用自己俸禄教养着,教导着他们参军学习。
尚战穿着那身冬装,出了将帅府,阳光照在身上,虽然还是冬日,可却是很暖的。脚下踩着地面,却是依旧虚浮,感觉并不是实地的感觉,身上也还有些乏累。抬头看了一眼日头,一下就眩晕了起来。站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直到好了一些,才朝着校场方向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刘少将和常芜两个人在练箭。尚战走过去,常芜看到尚战问道:“能下床了?”
“是。你都未来看过我。都不知我好了。”尚战看着常芜说着。
常芜压低弓箭,笑着回道:“我去了。一日去看你三次呢。是你病着。可你不能冤枉人。那每日的药也是我熬的呢。一碗药,添五碗水,文火熬成一碗。可是费功夫了。是你身子不济,旁人未病,你却病了。那一场冬雪,只你病了而已。你还耽误了我的功夫呢。”
“是吗......”尚战自己也有点迟疑。
刘少将听后也轻轻笑着。继续在边上射着箭。
尚战看了看边上的刘少将,便瞧着常芜说道:“什么歪理。做友人的病了,你难道不该照顾吗?你定是没来,我记得常夫人和常衡都来了,怎的我偏没看到你呢。”
“那谁知道了。指不定你就是忘恩负义的。偏恩人你就看不到。”常芜继续诡辩道。作势同边上的刘少将说:“刘家兄长,等他好了,定要看着他好好练练,身子骨硬朗了,身子还能好。可是不能在诬赖旁人了。”
“你口齿这般凌厉。你......多亏你家中没有姊妹。你家姊妹要是你这般,可是没人敢要。”尚战说不过便开始调侃。他从未听过常将军家有闺女,也没听常衡、常芜口中提过。更是没见过女子。只当是没有罢了。
“有姊妹你也看不到。我家姊妹规矩得很,可是不会出门。”常芜说着,到一遍去练箭。
一旁的刘少将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接口道:“是。常家的小姐,可是从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