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尚战。掖了掖被角才说道:“进来吧。”
常芜手中拿着薄纸几张,迈进屋内。却是一下打了两个喷嚏,用手中宣纸挡了下,说道:“这屋中炭火生的太旺了吧。一股热气。”迈进来后,拿着那几张薄纸到了床边,瞧着尚战看着。“嗯。面色红润了些。瞧着人也清醒了。”看到江琼瞧着自己,常芜挥动手中的纸说道:“刘叔伯叫我捎回来的。说是尚战夜间都是同他一道听讲兵法的。这是这两日讲的策论。若是你之后读不懂,再去找他问。”说完要递给尚战,却看薄纸上湿了一块,想是方才自己打的喷嚏。便留下第一张,只把余下的递了过去。自己走到床对面的桌子那,拿起桌子上的宣纸,沾上笔墨重新摘抄了一遍。
尚战拿着手中的策论,脑子还是混沌一片。只第一句看了几遍都思绪混乱。看了仿佛未看,眼睛都跟着发晕。便拿在手中放在胸前。侧头瞧着常芜站在那写着。不禁说道:“怎的,给我累病了。现下肯当跑腿捎东西了?”
常芜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看着尚战。忽而轻笑出声,忍着笑说道:“哪里是我累的,我可是问了你,要是冷了你便回去。是你说身子硬朗,丝毫不冷的。你倒是会诬栽人。”
江琼缝着冬衣的手一顿,看了看在床上躺着的尚战,又看了看常芜。才看着尚战问道:“可是前日跟着芜儿骑马了?”
“嗯。”尚战应着。
江琼又问:“回来可喝了姜汤驱寒?”
“没。咳咳咳。”尚战说着。都不知什么姜汤。
江琼看着常芜,常芜已经抄完那策论,看到江琼瞧着自己,一笑后吐了吐舌头。
“还说不怪你,你熬了姜汤驱寒,怎的没想着来送上一碗呢。”江琼说着。想着那日大雪,连着城墙驻守的常芜都送了姜汤,偏是一道骑马的人反倒忘了。
常芜那日也忘了。自己同常衡喝完后,余下的不少便放在小锅中,叫人送去了城墙给当夜守卫的将士都喝了。真没想着尚战。手抬起挽了挽垂下来的碎发,笑着便跑走了。跑到门口才说:“我错了,我去瞧瞧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煎煮汤药了。”
江琼瞧着常芜跑出去后,笑着摇了摇头。再次缝着那冬衣。
尚战极小声的说:“不怪他,是我执意跟着的。”
江琼侧着头看了看,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军中之人都知她身份,避忌的很。无人会同她一道去骑马的。就你这孩子实心眼,偏她说什么你都信。”说完继续缝着。
尚战并未听出隐含的意思。觉得困意袭来,手中抓着那宣纸便睡了,并未多想。
常芜拿着汤药回来,推开房门可江琼并未在房中。放在桌子上四处瞧了瞧,也未见到。那床边有着未缝完的衣裳。常芜拿着离了床边,怕尚战翻身其上的针扎到他身上。拿着刚动,尚战就醒了。眨了眨眼睛看的很是模糊。为着熬药,常芜已经脱了盔甲,身上只是军服而已。尚战看了好久才问出口。“药好了?”
“是呀。起来喝药吧。”常芜伸出手拿过尚战攥成团的宣纸。统统拿着放到了桌子上,才端起桌子上放的药碗回到了床边。却是尚战身子无力,用手臂支撑着也起不来。常芜伸出手想扶起他,手伸出去想了想还是没扶。端着药回到桌子边就说道:“药略有些烫,你等等再喝。我去找哥哥来。你等等呀。”说完便朝着外头跑,去找常衡。
“唉。”尚战艰难的喊了一声。常芜却是已经跑开了。风从开了又关的门吹进来,吹飞了桌子上的兵法策论。
当尚战迷迷糊糊在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常衡叫醒了他。扶起他,拿着汤药碗灌到他嘴中。尚战咳嗽着,看着眼前站着的朦胧的常芜迷糊的说:“你跑什么,害我冻病了,都不能喂我喝个药。”
常衡听后,抬头瞧着那床尾站着的常芜。常芜受不住常衡的目光,就低着头。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