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忽然顿了一下，很快便红着眼眶说：“我家老爷平日从不过问中馈，那日竟然急匆匆地让我拿出中馈余钱，家中本没有多少银两备着，他还命妾身取了黄金三锭，临走之前，从库房里拿了一匹上好的绸缎，那绸缎可是今秋准备晋奉宫里的……”
“如此看来，薛掌柜和李老板，在死之前的状态是一样的，匆忙出门，携带大量的金银细软，而后均在河边遇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杀？”莫子言侧着头想了想似乎找到了两起命案之中的共同之处。
“妾身可怜啊，夫君，你死得蹊跷，叫妾身一人如何独活啊！”在一片凄厉的哭声里，齐宋眼尖手快，终于拦住了欲将撞柱自杀的掌柜夫人。
裴瀚长叹了一口气，追问道：“薛掌柜的死尚不明了，夫人何以至此寻死觅活？”
孙氏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声音哽咽：“大人有所不知，我与老爷少年夫妻，一路相伴，老爷平日待我极好，外出采办的次数都不多，素来对妾身没有隐瞒，如今他含恨离世，妾身倒是要追到那阴曹地府问一问，到底是什么秘密，连妾身都不曾相告，老爷，你丢我一人独活于世，你好狠的心啊……”
侍卫赶忙上前阻拦，莫子言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节点，忽然拉住裴瀚向后退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问道：“大人要不要查一查祭天魂是不是在薛家？”
裴瀚也似乎被打通了思路，他命人拿来了祭天魂的血红祥云图样，递到了要死要活的孙氏面前：“夫人且看，这个图案你有没有印象？”
朦胧之中，孙氏用力眨了眨眼睛，思忖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妾身见过，这不是最新的花样么？”
“何处见过？”裴瀚追问。
孙氏稍作思考：“厢房，老爷平时在那里摆放一些新奇的图样和剪裁，只是这图样并不多见，妾身也只是隐约有个印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