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我们现在先尽快离开这里,有什么回去再说。”
既然已经拿到了那只金环胡蜂的贴身物品,竹千代现在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尽速撤离葭原、以免再节外生枝。
由于按规定,所有进入葭原的人,无论大名或武士都不得佩剑而入,所以他们一行人都没有带剑前往。
如果在这时候让夕舞发觉哪怕有一点不对劲,恐怕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对于武器均不在身的他们来说,危险系数注定会大幅提高!
竹千代当然不可能让他的这两名手无寸铁的伙伴置身险境。
因此快速撤离葭原,成为他当下内心唯一、同时也是最大的想法。
每迈出一步,他都会思忖夕舞会不会追上来?
或者,她会不会派出那位蝗虫新造追上来查个究竟、甚至要求取回桧扇?
对于第一次与虫兽面对面打交道的竹千代来说,这片群芳林立的葭原实在潜藏着太多未知,就连耳畔吹过的春风,此时听起来也是那么刺耳。
好不容易走出葭原,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不过一想到总算能全身而退,他心里又不由得庆幸不已。
有谋略的主将不打无准备之战,今天到葭原面见夕舞已经冒了很大的险,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望看到信纲和直贞在这时候为了自己置身险境。
就算迟早要和这只金环胡蜂来场对决,至少绝不是现在!
担心夜长梦多,在离开葭原之后,竹千代就领着两名伙伴快速返回了西丸。
一回到少主御殿,他就吩咐樱子到御膳房去安排茶点,而更衣这件事自然就换成了信纲和直贞来服侍。
看着一整天都跟着他在外头奔波的两位伙伴,才刚回到西丸就马不停蹄地服侍他更衣,竹千代心里不是没泛起过歉疚的。
但越是与原主的意识与记忆融汇到一起,他对这个时代的生存规则就越是了然于心。
被小姓和女中随侍,是作为德川家族第三代继承人的他无法摆脱的宿命,那他也只能遵守并适应这个时代的既定规则。
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险恶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而只有生存下来,他才有力量去保护好这群珍贵的伙伴。
更衣后,樱子也捧着装在食桉上的茶点回到了外殿,然而竹千代却无心与直贞他们一起品尝。
“信纲、直贞,你们把正胜他们喊来外殿一块吃些茶点吧!但要记得对我们今天的行动保密。”
“少主不和我们一起吗?才刚回到御殿,你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
“直贞你会不会太关心我了?我去趟星相阁,稍后就会回来。”
看着竹千代步履匆忙地走了出去,一直识趣没试图劝谏他的信纲,却目光灵敏地留意到他拿着夕舞送的桧扇。
“信纲?”
“喔,我们去找正胜他们吧!少主不嘱咐要把他们喊到外殿来一块吃茶点吗?”
“你刚刚有心事吗?我看你在少主出去时,似乎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直贞,你没注意到吗?少主拿着夕舞刚送的那把桧扇出去了,他说是要去星相阁吧?”
“是啊,怎么了?”
“我在想,我们今天下午特地到葭原与夕舞太夫会面这件事,背后会不会有星相阁的介入?或者,星相阁对少主这次的突发举动,到底发挥了多大的影响?”
信纲斜着头仍陷入在思考当中。
跪坐一旁的樱子虽然没有插话,却将他和直贞的对谈听得清清楚楚,她自然对“星相阁”这个机构留下了复杂的看法与认知。
在这个机构里,会不会存在着能够影响到少主的女子?她是否对少主这次贸然前往葭原发挥了作用?
虽然两人并没就此特别交谈,可樱子内心的思量与推测,却刚好与此时的信纲不谋而合。
而被伙伴们担心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