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什么这样盯着奴家看?看得奴家都不好意思了。”
“美人当前,却还可以坐怀不乱的人,还能被称为男儿么?”
“大人别再取笑奴家了。”
夕舞双颊泛起红晕,她已把桧扇送给竹千代,此刻只能以衣袖掩面轻柔窃笑。
如此动人的娇羞模样,看在他眼里,却已然成了另一番恐怖的景象:
一只金环蝴蜂正用利爪凸起的前肢,故作娇羞地掩嘴窃笑。
它那两只从内侧呈漆黑色的大门牙,每逢开合之际,锯齿般的锋锐牙尖就在闪着寒光!
它身躯长达约50米、躯宽约25米,光在视觉上就足以叫人触目惊心,幸好他只是通过识虫缚看到它显露的原形,而不是它真的现出了原形!
倘若它真的在引手茶屋现出了原形,恐怕双翼一扇,舞动的狂风便能顷刻将屋顶掀翻。
姑且不论那尖锐锋利的大门牙、利爪凸起的前肢,光是那犹如一把长矛大小的垫针,就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无论再怎样拼命掩饰,面对这只金环胡蜂时,他的呼吸频率还是按捺不住地加快了。
“大人是否有些过于心急了?”
“哦……看来我还是年少了些,就算再想怎么附庸风雅,对着美色却还是迷乱了。”
意识到对方将他急促的呼吸解读为意乱情迷,竹千代索性装出一副被美色所迷的模样。
为了不让她起疑心,他甚至不得不催促自己再度伸出手去。
强忍住发悚和恶心的感受,他再次用指尖轻轻划过她前肢凸起的利爪,拼命调整出含情脉脉的眼神,同时用眼角余光扫了身旁的信纲一眼。
只是快速掠过的一眼,他什么也没说,但信纲却一眼就读懂了他欲言又止的心思,并且迅速作出了反应。
“直树,时候不早了。我们和左藏介大人还有约,你恐怕得忍痛和夕舞太夫道别了。”
“三千寿,你这家伙!只会打搅别人的美梦,就这样让我醒过来,实在太残忍了!”
竹千代故作恼火地朝信纲都哝着,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近乎天衣无缝。
而他在夕舞面前,更继续维持着一副恋恋不舍的姿态,经过信纲再三催促,才心有不甘地直起身来。
“直树大人,请尽管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奴家会在葭原这里期待你的下次到来。”
“真舍不得你啊……好在有了你这把桧扇。夕舞,我想这几天我一定会很想念你。”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哈哈哈,好一句‘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夕舞,就冲着这句话,我也会尽快到葭原来看你!”
“大人……”
竹千代将她赠送的那把桧扇,很是深情地闻嗅了一下,继而转身走出了隔间。
从他闻嗅桧扇、到离情难耐地转身离开的瞬息,从小就一直相伴在身边的信纲和直贞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但看到他戏演全套地扮演着痴心显贵的角色离去,慧黠的信纲纵然担心,也依然维持着“三千寿”这个角色的人设。
“夕舞太夫,我这个朋友可是个多情种子。下次会面,你可要好好安抚他一番啊。”
“三千寿大人!你这样调笑,叫奴家要怎么回应呢?”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走出引手茶屋。
在拉开了大约十多米的距离后,竹千代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失去重心地险些摔倒。
“少主!”
随着直贞一声惊呼,他和信纲都反应敏捷地扑身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地扶住了竹千代。
“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你怎么了吗?刚刚在隔间还谈笑风生,怎么一下就乱了脚步?是不是那个夕舞太夫……”
说到这里,直贞警觉地回头往喜之鹤引手茶屋的方向望去。
“别说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