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直挺挺地跪在姜合光面前拦住去路,不停叩头,“求夫人息怒,求夫人息怒,婢子们伺候不周,愿领责罚,只求夫人息怒。”殿内宫女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断求饶。
姜合光环顾四周,“你们是陛下派来服侍我的,还是来监视我的。”一字一顿,尤后一句几乎是犯上,不敬。
宫女们根本不敢听,云舒再次叩头,“婢子知罪,请夫人息怒,婢子陪着夫人去面见陛下,还请夫人容许婢子伺候梳洗理妆。”
姜合光这才稍稍平静下来,她拿着一把齿梳递给云舒,“你来。”
云舒松了一口气,赶紧站起来,接过这把齿梳,面露难色,羞惭道,“婢子现在一身脏污,还请夫人稍容婢子片刻。”
见她额头红肿,妆残面污,想起在千秋万岁殿见过,她是王寂身边的宫女,心中的那点不忍也散去。只是她不愿为难一个宫婢,让她退下了。
被生生催出的决绝之意似被抽走,忽感后怕,方才若真的奔出去了,不光这阖宫上下都完了,大郎也不能再有她这种失德败行的母亲。
姜合光拿着齿梳梳理发丝,望着铜镜里那个容颜憔悴的女子,心中的悲伤,愤懑,绝望,怨恨都化作一股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