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灯光昏暗,张书意挤开人群,四周环顾,却满是陌生的脸孔,他健步冲到板车前,看到车内,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哥舒。
皇后呢!江保宁一开始就是冲着皇后来的!同党!是谁?
张书意揪着旁边一个商贩,大声质问,可周围的商贩都在忙交接钱货、没有一人能说得清,是什么时候少了一人。
可江保宁收了伤,一定跑不远,而且还带着皇后,肯定不是赤蜂和天镜司,若是他们,不可能就带走皇后,而不抓他和哥舒上章。
河上的船家开始催促,上船的客人愈发密集,货船松开船锚,盈盈月光下,几出画舫开始顺着河水漂流开去,哗哗水流声,此起彼伏。
“客官!您还走吗?船要走了!”船老大冲着张书意的方向大叫。
“急什么!”
“客官,不是我急,我这船上还有货,再不走,明个耽误交货,您这不是耽误吗?您要再不走,我也不赚您这银子了!”
寒光一闪,只听唰一下,船老大一声吃痛叫喊,引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船老大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耳朵,惊恐地靠在船杆旁。
“船、货,你,我都买了!你再多一句废话,下一次割掉的就不是耳朵了!给我老实守着!”
船老大只能惊恐地点点头。
张书意又吩咐,“把板车上的人,送到船上!”
他鹰眼紧戾,心中明白,能让李牧站到江保宁一边的只有李成兆。现在,江保宁这般紧盯着皇后,定然知道当初小月关之事始末,想从皇后那儿得到线索。可两个活人,皇后定然不会乖乖配合她,怎么会那么快凭空消失?
夜幕拉起来,江水之上比地上还冷几分。船家纷纷挂起灯,江水之上,也映照这点点昏黄灯影,如漂动的星光。
“要先把湿衣服换下?”
说话的正是荻原。
当时,在江保宁被张书意挟持着要离开板车时,开始死活不想走,就是想趁着他离开,好好套一套皇后的话,问出秘旨下落。可张书意时刻提防着她,她只能另想他法。
这是那时,一直跟着她的荻原,悄然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她赶紧给荻原递过去求救的眼色。荻原心领神会,在江保宁拖住张书意的间隙里,果断迷晕哥舒,带着皇后悄然藏到旁边的画舫中。
张书意在四处搜寻走失的人时,荻原就在一旁暗中注视着。担心一艘船独行会引起别人注意,他们还特意等到周围船只都动桨后,才动身。
画舫中,江保宁摇摇头,脸疼得五官都皱在一处,“我还想保住胳膊,找到医师前,还是不要乱动。”
她头靠在画舫壁上,忍者疼痛深深呼着气,“你……怎么又回来了?”
荻原一张脸凑到她面前,嗔怪道:“你要我见死不救?”
江保宁苦笑,“你不是说拼命别带上你吗?”
“总得让我利弊权衡一下吧?”
“结果呢?救我是利大于弊?”
荻原点点头,“没有生命危险情况下,救你自然是利大于弊,而且,长宁郡主的人情,也不是随便睁得的。”
江保宁气若游丝,看了一眼旁边的被毒晕的皇后,心不在焉苦笑,“哦,不是吧……你的人情,我明明已经欠了许多……”
“很多吗?”荻原撩起画舫帘,查看了一下江边环境,觉得安全后,又看着江保宁,笑道:“那以后你好好向我道谢不就结了,只是,不要让我吃亏就行。”
“不让你吃亏?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你也身陷险境,我再救世菩萨似的,拯救你出危难能偿还……”
荻原想到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弧括得深两分,“也不一定啊!你给我做两年副将,帮我多攻下两个城池,不就还清了。
反正他们说你是叛国贼,勾结西容大军,那就干脆做给他们看,不然白白担了污名。
说到这个,最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