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宁一眼，不知她这突如其来的话，意味在何。
江保宁嬉闹的表情突然转为狠戾，盯着皇后道：“可娘娘，如今落荒而逃，功败垂成，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的屠龙计划呢？眼睁睁看着他……”
话话未说完，张书意已经伸手掐住她的下颚，“闭嘴！”
“哼，张书意，你可真是个三流货色。胆小怕事，龟缩不去，更不知变通，活该你一直被利用，被控制！”
三人还在暗暗的争执着，一旁的哥舒则颓然得闭上眼睛。只是说话间，商贩队已经快到积玉河码头。
码头依旧忙乱，搬扛的河工，待行的商贩，大小的船家，甚至因京都的祸乱出行的人比往日还多上几分。
张书意担心江保宁乘着他去找船的空隙，蛊惑哥舒或皇后，思量两下后便决定带着她一同去找船。江保宁叫嚣痛，想以此留在皇后身边但并未得逞。为避免他人发现异常，张书意还特意将哥舒的斗篷盖在她身上，挡住其绑住的手臂。
堤岸旁，大小船家的船夫吆喝着，小舟、货船、客船，甚至不远处还飘着几只画舫。
江保宁踉跄两下，就被张书意斥责，“你不要再想耍花招，等上了船，到了巨燕，我再与你慢慢算账。”
“我手也断了，全身都快散架了，我能耍什么花招？”她哭丧着脸，惨兮兮地叫唤着疼，“张侯，我真的走不了了，能不能让我留在这儿？反正你一眼就能看到我，带着我，你也走不快不是吗？时间紧迫，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你没炸死在山上，找到这儿对你就是，瓮中捉鳖。”
“哼！你能好心提醒我？”
“我每走一步，就和踩在刀刃上似的，尤其两条胳膊，跟被生劈似的。我再能忍，也是肉体凡胎，两只胳膊，还指望要呢！”
张书意看着她刷白的脸和额头上涔涔冷汗，本等商贩队伍已然耽搁不少时辰，如今，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沦为阶下囚。所以他点点头，但仍谨慎地将铁链另一端扣在不能挪动的木桩上。
“哼，张侯果然细心。我胳膊都断了，铁链都挣不开，还用得着再锁一道？”
张书意并未理会江保宁，只一边余光留意着她，一边与旁边的船老大攀谈协商。
好几次，他给江保宁正眼时，就看到她龇出一张干笑的嘴脸。张书意不禁怒从心中起，没好气白她一眼，转而认真与船老大交谈。
眼角余光里，身影还在，只是此刻，人缩成一团，全部藏在斗篷中。
正当张书意拿出金珠欲交给船老大时，表情突然凝涩，他猛地抽回抽，朝着人影飞奔而去。
一动不动。
他猛地一扯开斗篷，三根木头，应声而倒。
人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