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保宁摇摇头,不再辩驳,只定定看着庄焱,随后道:“能有办法让我见皇后一面吗?”
“中正寺历来是皇家重地,现在由天镜司的人负责看押皇后,若偷偷有人进去,便是天镜司的过错。”
“好吧……难道这些天,皇上都没审问皇后?朝堂上也无人过问?那些言官怎么肯的?”
庄焱淡淡道:“皇上一己之力顶回了去。现在皇后被关,三皇子下落不明,枢密院的副使也被重新选上来,皇上和太子掌回枢密院就是抓回了散落在外的兵权。”
江保宁一听有人顶替了崔明步的位置,便好奇问:“枢密院副使定了?谁啊?”
“张亨。”
江保宁一下瞪大双眼。
这个张亨以前和她没少打交道,是个只知道溜须拍马,拈轻怕重之人。是有好处第一个冲上去,有问题第一个推卸责任的货色。
她惊讶中带着愠怒,“张亨一个茶马使!文臣?买一回战马都能少上千匹的人,让他当枢密院副使?皇上是不是不准备要这半壁江山!”
庄焱急急道:“长宁,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你还叫我长宁?”江保宁轻轻扫了他一眼,如实而言。
庄焱讪讪一笑,“好好好,川禾!”
“说笑呢,”江保宁一声轻笑,随即道:“我知道皇上什么意思,张亨这个人,屁大点胆子,皇上是被崔明步和三皇子敲了警钟,觉得枢密院这种能掉外兵的部门,一定要捏在自己手里,所以才找个好拿捏的货色。
可随即,她还是重重叹一口气,无奈道:“可他好歹也找一个懂点打仗的人吧!”
江保宁看着庄焱,疑惑又问:“你日夜找我,就为告诉我皇后的说辞?”
“还有这个,给你。之前你让我查谁和张书意来往密切,尤其是崇州来的嘛?这就是。
你别怪我拖沓,去一趟若水江耽搁了些日子,而且,淮勇侯非常谨慎,手底下的人盯了两个多月,才全数翻出来。”
江保宁说着便翻开他塞过来的一方折本,细细看来。只不过,在看到崔明步名字时,心还是咯噔一下,上面写着:崔明步,自庆运四年六月至庆运六年三月,任崇州伙房伙夫,后入枢密院担任副使。
她心下轻轻叹了口气。
看完后,她疑惑着轻道:“这些人,除了崔明步,倒也没什么特别位高权重的。”
“是。但有一个人很特殊,李牧。”
江保宁眉头一皱,定睛一瞧所书,居然是张书意的副将,随后用疑惑的眼光问庄焱。
庄焱道:“李牧,原名李成牧,是李成兆的弟弟。”
被庄焱这么一提醒,江保宁想起曾和李成兆闲聊时,他确说过有个年幼的弟弟。
“李成兆在入崇州后,就把李成牧从老家接到崇州。李成牧平日里一边读书,一边在军帐中向他哥哥学习排兵打仗。庆运十年,崇州失守后,刚及冠的李成牧却不知所踪。”
江保宁虚晃一下,重心不稳。
庄焱见势,立刻上前扶住她,江保宁摆摆手,示意其继续说。
“不久后,你手里的兵权一分为二,一部分落到淮勇侯手中。随后,淮勇侯就一直将李成牧带在身边,几年间,李成牧就从百夫到千夫,再到校尉、副将。
不过,不管身份如何变化,李成牧一直跟在淮勇侯身边。甚至,不像是为给他升官,而是为将人牢牢看在身边。”
庄焱语气不禁低下来,轻声:“长宁,会不会李成牧,其实是淮勇侯的人质。当初崇州之乱,害你成叛国贼,就是他在背后策划?”
江保宁摇摇头,疾速道:“李成牧应该不是人质,他家里人都死了,张书意能用他威胁谁?”
突然,她猛地一把抓住庄焱,眉头紧缩,惊恐的语气中是深深的思索,惊呼:“不对!”
“哪里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