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禾!我告诉你!现在,程府里我说了算!快叫这死丫头放开我!否则,我现在立刻找人打死你!”
“你为什么要打死我?这府里,你也说了算,我不会与你争。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人夜里偷偷跑进你的院子,割了你喉咙。”
江保宁说话间又给萱萱一个眼神,示意其放开庄霏。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没一人刚吱声。
赤裸裸的威胁,让庄霏脸上一阵煞白,她愣愣半天,吐出:“你,你威胁我!”
江保宁摇摇头,“我就是想让你,别招惹我、以及我身边的人。”
言愈一头扎进江保宁怀中,随即,江保宁被他撞得腰脊一疼,差点晕厥。
言愈意识到对方这些日子不见人,肯定是受了伤,便讪讪在一旁,小心扶着她。
江保宁说完,转身便走。
“你的人?谁是你的人,你自己就是一个贱丫头,你看清楚!我现在才是程府的女主人!”
庄霏全身都在发抖,气愤、害怕、不甘、怨恨……
江保宁半转过身,淡淡看她一眼,“我知道。程府的人,我不碰。”
她的话,双方都十分明白意指什么。
在江保宁心中,事情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不问原因,程培风既娶了庄霏,他就是庄霏的丈夫,便与自己再无半分可能!
言愈扶着江保宁,不满问道:“川禾姐姐,她真是尊长妻子了吗?尊长为什么要娶一个纸老虎当妻子?”
“你还说人家是纸老虎?人家差点把你的腿给砍了!”
“……”
江保宁耐着性子,肃声训斥:“以后,遇上打不过的人,强不过的势力、手腕,就躲!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听过吗?
你若今日真被人砍了双腿,日后的路怎么走?天镜司你还呆得下去吗?以后又如何入仕途,如何替你父亲行未完之事?
糊涂!”
言愈低着头,不满化为羞愧。
“还有!不要觉得入了天镜司,就得一副武夫样!一口一个毒妇叫庄霏,你了解她吗?你想过她为何那般对你吗?你激怒她后有能力善后吗?
程培风坠楼都没能推掉的婚事,你觉得今日,若她真杀了你,程培风能拿她怎样?她脑子没有,你脑子呢?”
“川禾姐姐,我错了……”
江保宁忽意识到,自己这霹雳而出的怒语不向是对言愈,而是对自己、对程培风、对皇上。
她脸上一阵红白,忽觉得自己很卑鄙,遂又向言愈安慰道:“我不是怪你,有很多事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庄霏呢,是个深闺女子,很多事情都无法自己掌控。在失控中,人往往会用凶戾来欺骗自己对生活仍有掌控。
她也不是真的针对你,她最在乎的就是与尊长的婚事,昨天婚礼却出了事,你还却拦着她处理申酉尸体,她自然只能拿你开刀。”
言愈点点头,又怯生生地抬起脸,问道:“那申酉哥哥怎么办……”
江保宁看言愈一眼,随后对着院内小厮道:“将所有白番拆掉,现在,立刻带些人,将棺椁拉到青云山葬掉。”
言愈一声惊呼:“川禾姐姐!”
江保宁耐心解释道:“青云山是一块山水好地,是历代为天镜司殉身之人所葬之处。到了那儿,就会有专人负责下棺、入葬、立碑。你若念想他,时时去祭拜一二。
申酉是下官,还是程府家奴。庄霏是主。没有主人囍婚,家里还放着奴仆尸首的。”
言愈眼眶中晕着泪,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正这时,外头来人告:庄家三公子求见。
江保宁疑惑问:不是来见庄霏的?
小厮如实答:庄三公子连着几日,每日都来,但姑娘您都躲在朝晖苑没人能见到。
江保宁眉头一皱,心下料是出事了?否则庄焱怎么日日都来。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