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她摇摇头,“不是的。”
“阿宁,你别这样看着我……”程培风不自觉皱着眉头,满眼忐忑。
她冰凉的声音,带着寒霜的气息,如万千根针扎下程培风,问:“程培风,你真的信任我吗?
你若真的信任我,为何你一步步引诱萧昀走入你设计的陷阱,就是为将你关在监牢中,好让他、让皇后、张书意放松警惕。
你早就想好,让庄焱拖回了巨燕礼船,洗清你身上为邀功陷害皇子的罪名。
甚至,你买半成品烟花,制成炸药,一举击败皇后的宫中军队。
所有一切,你都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向我透露半个字!
哪怕只是告诉我,你自完全有对策;哪怕只是告诉我,再不济,你都留了后路!
为什么?为什么?”
程培风目色沉郁,“阿宁,我没有想过要瞒你!
是,我买半成品烟花,确是为制造黑火。甚至,我想过,如果三皇子、皇后真将礼船中的证据销毁得干干净净,我便用那些黑火,伪造证据!
我也是故意,让自己身陷囹圄,好让他们放松警惕。
皇后与三皇子,发觉我与庄家关联甚密,我必须找机会,让庄焱将他找到的礼船运回京都。
可,此中唯一的错漏就是,我没料到三皇子的动作那么快!我本打算,你与我从国库回去后,再引三皇子入瓮。
阴差阳错,我从未想过,将你!扯入这桩计谋中来!”
“是!你说得没错,若不是我在萧烁面前多嘴,便不会将自己扯进来。
可我就是想问你一句,当真是没有机会,与我说一句,你自有安排,自有退路的话吗!
还是你认为,我从牢中走脱后,会无所顾忌,逍遥自在!将你窘境视若无睹!”
江保宁说着,胸中尽数是不甘的怨怼。
她轻轻抹了一下脸颊,轻道:“你知道吗?我差一点被萧昀勒死。”
江保宁摇摇头,“你不知道。
星戎为了救我,一刀捅死了萧昀,你也不知道。
我见到巫马麟,被他捏在掌心,像一个虫子,我怕得全身瘫软,可为了你!为了灭掉皇后,我连星戎都抛之不顾,用他的命,换来一次袭击巫马麟;换来洗掉我们杀了皇子的罪名!
这些,你都不知道。
可这一切,只要你多对我说一句,我便不会进宫,我便不会带着星戎进宫!”
谈到星戎,江保宁情绪不禁激动起来,都是自己的错!
她不禁大叫:“如果,如果,如果没有千殷,星戎必死。他因我必死!”
程培风慌张叫道:“阿宁……阿宁,对不起……”
他慌张地要去拉江保宁的手,可总是他进一步,那人便退一步。
那一刻间,二人之间恍若横着一条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