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平时那么爱面子。
铁蛋每惨叫一声,他们心就咯噔一下。
阮清浔也不知道该向谁问伤势,现在知情的三人都不像是能把事情说明白的人。
可她不得不问,只有知道具体情况,她才能判断自己该怎么做。
阮母比阮清浔想象的要坚强,虽然声音颤抖,但还是说明白了。
铁蛋今天去山上挑水浇庄稼,他想着附近的水源留给腿脚不好的老年人,他年轻体力好,可以跑远一点。
那条路有些窄,可铁蛋从小到大都没有在那里摔过跤,可能是今天天气太热,被汗水糊了眼睛,竟不小心摔下小路,腿直接被一根削尖了的树枝穿过,那应该是猎户安的陷阱。
这条路平时就没人走,这大热天的更没人过去,他硬生生地用随身带的镰刀把树枝砍断,却拔不出来,一个人爬到大路上才遇到熟人。
阮清浔心想:完了!
没有抗生素和消毒设备,靠着纯中医处理这样的外伤,约等于没救,现在天气那么热,再仔细都会发炎。
不过她不想就这么给铁蛋下了判决书,她请药童去荆府和菀府请荆皖和菀卿,让她们帮忙找两个擅长处理外伤的大夫。
“阮姑娘不要白费力气了。”李大夫一手血红走出来,神情疲惫,铁蛋应该晕过去了。
“你哥哥不仅外伤严重,内伤也不轻,内部应该有出血,而且腿骨不止那一处插伤,骨头也碎了。我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只能说……尽量不截肢。”
阮母再也站不住,完全瘫倒在阮清浔身上,泪如雨下。
“他才二十岁,还年轻,还没成家,还没孩子,你让他怎么接受……我儿子!”最后三个字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阮清浔也忍不住了,这是她哥哥,虽然不是一同长大的,但铁蛋可以说对她百依百顺,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个兄长的爱和呵护。
而且迟辛夷……她不愿想下去。
一向包子性格的阮父冲进来,“大夫,我们家有钱,实在不行我们借,你别放弃我儿子,我们不赖账,红翠,你给大夫钱,就当是爹给你借的,爹砸锅卖铁都还。”
阮清浔看得揪心,似乎这一刻他们一家人感同身受。
“还是麻烦药童跑一趟,请她们两位过来一趟,李大夫你尽管用最好的药,我们不会赖账,我们相信你,也请你……让这个二十岁的男人多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