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如今是要自破原则吗?”刘少平皮笑肉不笑地说话,又冲着铃兰一扬下巴,“看来觉净师父不肯喝我的酒,看来只能我与铃兰姑娘共饮了。”
铃兰垂着眼眸,并未多说,举杯便一饮而尽。
显然,今夜的酒若是觉净不喝便只能全由铃兰代劳。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手段,与其说是拉拢,更像是一种摧残。
若今夜觉净不喝,那便称不上慈悲;若是今夜他喝了,那便是破戒。
刘少平对着铃兰举起了杯子,眼睛却在看着觉净。
他就是想要一点一点折断觉净的坚持。
今夜是酒,明晚或许就是色,他想看看待到戒律尽破的那一日,觉净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清高,是不是还能坚持不结党派。
这样的目的甚至被明晃晃地扔在了桌上,倒映在了酒水里,他们心中皆清楚,甚至皆知道彼此都清楚。
铃兰略往觉净那边看了看,并未掩饰自己眼中的期待和挑弄。
坦白说,她并不像刘少平那般期待觉净跌入尘埃,但也的确乐见觉净失态的样子,就像她总爱将上好的白玉镶入簪子,以至于张瑾常骂她暴殄天物。可是白玉无暇也无趣,非得沾点金银俗气才好。
透过觉净的眼睛,铃兰确信他看懂了自己未说出的话——你想怎么办?你能怎么办?
“铃兰姑娘好酒量!还不快给姑娘满上。”刘少平支使着下人。
就在铃兰想要举杯再饮时,一只手却伸出来将酒杯按下。
骨节分明的手平日里都浸在檀香中拨弄佛珠,如今却染了酒意。
觉净前所未有的面如冰霜,再不见一丝平和:“贫僧不过天地间一草芥,也值得上大人这般费心以至于为难他人?”
“怎么,国师不肯饮我的酒,还不许他人饮吗?”刘少平好整以暇地反问。
觉净笑一声,摇头慢道:“不过是一杯酒,若都尉坚持,饮便饮了。”
铃兰眼前一花,满满一杯酒已入了觉净的喉,染湿了他的唇。
他将空了的酒杯冲刘少平扬了扬:“酒已经喝了,如大人所愿。可大人所愿的又真的只是这杯酒吗?有真的可以如意吗?”
刘少平露出笑意,站起身来又亲自为觉净倒了一杯:“我所愿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觉净师父今日可得喝得尽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