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您不堪匹配,怎能做他楚家的少夫人?”
这……
桑葚倒抽一口冷气,她素知那楚公子是个无耻之人,却是断断没有想到,这无耻竟全无下限,一回又一回地开拓她的眼界。
“这话,他说旁人便信?”桑葚试探道。
她在深闺之中,莫说还从未见过楚鸿达,便是因着先前有婚约在府上见过一两回,也是合规合矩。这一两面的功夫,他便能衍生出这样荒唐的说辞?当真是无耻之尤,难以想象。
从夏愈是气愤:“奴婢原也这样想,可听人说,他在那里头说得振振有词,还拿出您的画像来,供里头的女子赏看。”
桑葚一口气悬在喉间,彻底卡住。
画像一事她原也知道,自十二岁起父亲将她拘在家中,议亲时又不愿让她抛头露面,便请了一个先生为她画像。这画像自然要拿给楚鸿达看,看过当日,父亲便将画像交还与她,如今正收在她的衣橱里。
一侧从春忙走到衣橱查看,拿出那卷轴来,“在呢小姐,定是那楚公子胡说!”
“我知道在。”从夏叹道,“小姐的衣橱每日都是我打理,那画像从未离开过这间院子。”
桑葚吁出一口气:“应是那楚公子在看画之初,就命人临摹了一幅。”
如今,她可算是真正的声名尽毁。
“小姐,咱们怎么办呐?”从春焦躁着。
从夏亦道:“小姐,现在外头虽然许多人不信那楚公子的品性,可还是有些人信了,说老爷定是因为要将您这败坏家风的女儿打发出去,才全然不介意未来女婿婚前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如此一来,咱们真是百口莫辩。”
拿女子名节下手,实难自证。
桑葚眉眼低垂,只一个一个收敛着棋面上如玉剔透的白色棋子。
“时日久长,清者自清。”桑葚的话照旧听不出什么波澜,仿佛旁观者般淡定。只收敛到一半时,手中数枚棋子一块落在木盒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到底忍不住嘀咕了句,“他这样的人怎么没有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