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中和节,宫中民间纷纷祭祀谷神,进书献种,祈求丰收。
晏回举办了宫宴,请了秦昼和大臣们一起宴饮,也算是庆贺秦国战事接连大捷,祝愿早日一统中原。
楚见徵听说秦昼醉酒返回昭阳宫,想起从前秦昼醉酒时的模样,觉得这是一次转变他们关系的好机会,便欣然来到昭阳宫。
高公公此时揣着手站在外头,见她来了,两步迎上来道:“这么晚了,楚小姐怎么来了?”
“我听闻王不胜酒力,便赶来看看,希望能照顾一二。”
“那不巧了,王昨夜又没睡着,此刻借着酒劲,才能勉强歇下,能安眠一会儿。”
“这样。”楚见徵微微颔首,她虽然着急,却不想打扰秦昼难得的好眠。
正欲离去,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痛呼。
楚见徵柳眉拧紧,面覆寒霜,直接抬脚就要进去。
侍奉两代帝王近三十余年,高公公还未见过敢直闯帝王宫殿之人,连忙要拦:“楚小姐,如您所闻,王现在无暇见您。”
谁知向来灵动无害的楚见徵瞥向他:“您拦便是。”
语意淡淡,竟透出一股狠意。
高公公一愣,才深刻意识到,这是曾经万人之上的一国公主,而不是什么单纯无害的邻家小姑娘。
她脚步不行强硬往里走,叫高公公只能节节避让,劝不住,也不好大张旗鼓令宫中守卫来挡,一时间竟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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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上涌的时候,总是能让人暂时撇开积压在心中的重重心事。
秦昼拎着一壶酒缓缓踏进内室,就看到一个女子娉娉婷婷站在屋内。
“滚出去。”他径直走向窗边卧榻,扯松了朝服的领口。
那女子抖着身子跪下,双手托举着一个折好的锦帕:“为祈求风调雨顺,臣女绣了一张双面龙凤锦帕,在此呈给王上,望王喜欢。”
秦昼缓缓饮了一口酒,仰靠在墙上失神片刻,突然问道:“你精于刺绣?”
“是,臣女自小跟随刺绣大师苏淑予学习各类刺绣技法。”
“手伸出来。”
那女子脸颊泛红,膝行上前,双手抬起:“臣女常年握针,手上有茧,献丑了。”
秦昼垂眸看着她的手心和手指上的薄茧。
女子忐忑地抬眸看了眼秦昼的神情,咬了咬唇,柔弱无骨的身子靠向他,手向他胸膛贴去。
秦昼眉心瞬间拧起来,利落地攥住她手腕,手上使力一扭,伴随着女子的惨呼,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倒在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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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见徵脚步不停,还没进内室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沉香味,还混着些许小茴香、白芷、乳香等味道,是宫中常用的助眠香的配方。
绕过屏风,便看见秦昼靠在窗边卧塌上,用力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胸前的衣襟微微凌乱,露出半截锁骨和一点胸膛。
一个身着水色长裙的女子摔倒在地,捧着自己的右手手腕不断痛呼。
楚见徵走到女子跟前,蹲下身,托起那女子的下巴,打量了几眼,眉清目秀,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那女子见楚见徵容貌出众,眉眼间透着一股寻常女子不会有的贵气,便知道这是父亲提及过的前朝公主楚见徵,她不安地朝后缩了缩,眼含泪水。
“啧,”楚见徵道,“这么个美人,看着就叫人心疼,也难怪王喜欢。高公公,还不快着人送去尚药局。”
“若是治不好了,岂不是要惹得王生气。”
她这番模样,云淡风轻里压抑着狠意,竟有着些许秦昼的影子,偏执而疯狂。高公公努力忽略心里诡异的感觉,挥手让人将女子带出去。
周围宫人纷纷架着女子,静默离开,唯独楚见徵不退反进,来到塌边,俯身打量了他几眼,替他将衣襟拉平。
那理直气壮、将他视为所有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