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睡不着,怀乐翻过来从榻上起身,踱步门前将门的闩从里头锁死。
这么喜欢在外面不回来,就不要回来啦。
做完这些后,怀乐才躺下,在鼓着气当中沉沉睡去。
傅忱这一趟走得真是够呛。
他才进秦楼楚馆,里头的老鸨子只晓得柳钦,又看楼钦对傅忱毕恭毕敬,不知道他的身份,看着通身矜贵,必然是贵胄公子。
那些个女人扑上来,柳钦被傅忱提过去挡,撞翻了好些个女的,老鸨子眼看着场面是送不成姑娘,竟然当场讹叫起来。
引了一场争执,才料理好。
傅唯禹趁乱得知了消息,竟然慌不择路地从后院子跑了,她这些地界混熟了,哪里有条巷子她都知道。
秦楼这地方,旁的不多,暗道小巷是最多的,就为着让那些个家里防得严的,过来捉人时逃跑的路,如今倒是便宜了傅唯禹。
傅忱让手底下人抓到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灰头土脸,干巴巴喊了声皇兄。
人提到了僻静的茶馆里,傅忱的脸色也黑。
傅唯禹头低着,唯唯诺诺,“皇兄,你怎么也来扬州了?”
“怎么不见皇嫂?”
“皇嫂?找她给你撑腰。”
傅忱哼一声,重重搁下茶盏,茶盏底座碎了,茶水滴落到地上。
“你没什么要跟朕交代!”
傅唯禹吓得一激灵,双肩抖着抖着就哭了起来。
“有脸哭?”
“自己搞出来的事情,有脸哭?跑出来的时候,没想过你要面对我?传出去,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傅唯禹抬起手擦眼泪,竟然硬气和傅忱顶嘴,“皇兄嫌唯禹丢脸,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傅唯禹那张嘴,向来是数一数二,为数不多敢跟傅忱正面刚的。
她自私得坦诚。
说罢她竟然数落起傅忱,娶了美娇娘,就不管她这个妹妹,自己如偿所愿娶得心中所爱,如今和和美美,还来管她做什么,不如就当她死了。
傅忱气得差点没削她。
“梁怀惔心里没有你,你要朕跟你说多少遍!”
傅唯禹站起来,“那皇嫂呢?皇嫂跟皇兄之间的事情,从前皇兄做过那么多伤害皇嫂的事情,情义都没了,如今还不是好了,皇兄当初对皇嫂不过分吗!”
“我和他之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喜欢他,我爱他,我追求自己所爱有什么错,他憎恶我,就因为我是你的妹妹!”
“你!”傅忱额上青筋暴起。
“皇兄要打要骂都好。”
“我不回去,皇兄不让我去汴梁,就不要想着把我拘在长京,我爱去哪死在哪里,你都不要管我,反正你也从来没有管过,从头只会唬着脸威胁,关着我!”
两兄妹闹僵了,傅忱拿她没有办法,也不可能让她再回去,派了很多高手把她软禁。
夜深了,傅忱才回去。
进了院子,没有燃烛,一片漆黑。
傅忱手碰上门,推不开,门被人从里头锁了。
“?”
他又推了几下,推不开。
傅忱皱了眉,招了院子里的人来问,这才知道怀乐晚间并没有吃多少。
柳钦派了人送粥糕来,用了一半也被抬了出去。
今日被傅唯禹气到了,走得匆忙,忘了跟怀乐交代,眼下倒是好了。
后院着了。
她是吃味了,她是在意的,傅忱内心愉悦之余,也不敢大意,亲自去备了小食,翻了窗进来。
怀乐浅眠,傅忱进来时一点的蛛丝马迹,她几乎是迅速睁开了眼睛,没有动,只是轻微扭了头,眼睛透过鲛纱幔帐,看着傅忱搁了托盘在桌上。
进了内室,不久传来了水声。
他去洗了,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怕她察觉出来。
怀乐迅速从榻上起来,靴都没有来得及穿,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