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你娘要我去劝裔风回家,你怎么想?”
他自嘲般地一笑,道:“娘让你去,你便去吧。”
她郑重地一点头:“好,这可是你说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她又是一夜无眠,嘴上逞强有什么用?她怎么敢再去见他?他的那种眼神略向她一扫,恐怕自己登时便瘫软了,还能讲出一句完整话来?
第二天上午大丫鬟朱翠来叫,说是太太要她立马到大堂去。到了大堂,老爷和太太都在正位坐着,皆是一脸严肃。素弦给公婆见了礼,见霍裔凡在他爹跟前站着,也就没敢坐下。这时太太发话道:“素弦,你倒是一脸泰然自若,你丈夫一连两日都在书房睡着,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素弦望了一眼裔凡,道:“这是裔凡的事,媳妇不敢多说旁的。”
老爷道:“素弦,你莫要怕,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有爹给你做主。”
太太白了老爷一眼:“你这个老糊涂,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要不是素弦记恨他,赶他出去,你儿子伤还没好,能平白无故睡到那冰凉地方去?”
霍裔凡道:“爹,娘,你们误会了,是我自己要睡到书房去的,与素弦无关。”
太太皱起眉头,指着他骂道:“你这个窝囊废,平时生意场上那股利落劲儿哪去了?她现在是你的人,你怕她做什么?”
老爷也严肃道:“裔凡,为父最后给你一次警告,再不可冷落素弦,可记下了?”
霍裔凡无奈答了一声:“是。”
她一直没有多话,别过老爷太太,便与他一道回东院去,她这才发现他的伤确实严重,严冬里穿得多,对伤口挤压也多,他走路看起来有些蹒跚。
她觉得无趣,四下张望着这座深宅大院,他突然小声道:“别回头。”
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又道:“有人跟着。”
她只得低着头,又走了一段花廊,忽然道:“我觉得好生无聊。现下也没有学上了,你说,我该做点什么好呢?”
霍裔凡想了想,道:“我带你去成衣店转转,顺便请葛师傅给你裁两件新旗袍,可好?”
他姿态放得很低,如是在小心地征询她的意见。她道:“也好,我先回去换一件衣服。”
他们刚走进大门,只见家庸蹦蹦跳跳地跑来:“素弦姑姑!……哦不,二娘!”
桃丹跟在后面神色匆匆地跑来:“大少爷,二姨奶奶,出事了!”
家庸背着小手,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昂头道:“不许你说出来!我要爸爸和二娘带我去玩!”
霍裔凡问道:“出什么事了?”
桃丹神色焦急,道:“小少爷捣蛋,捉弄谭先生,谭先生气得老早便走了,还说再也不教小少爷了!”
霍裔凡倒也没生气,点了点儿子的小脑门,仍旧笑着道:“家庸怎么这样淘气呢?下次不可以了,听到没有?”
家庸越发得意,神气地道:“嘻嘻,我趁他不注意,把花椒粉都洒在他的茶里了!”
素弦发觉这孩子被娇宠惯了,如此下去定会害了他,便肃起面孔来:“家庸,你应该给老师赔礼道歉,知道么?”
她一改往日的温柔和宠溺,家庸却并不买账:“我才不呢!他总是板着脸孔,我不喜欢他!”一手拉着素弦,一手拉着裔凡:“家庸要爸爸妈妈带我去玩!”
霍裔凡点着头,笑呵呵道:“你这孩子啊。”素弦却弯下身来,语重心长道:“家庸听话,小孩子是不可以太任性的,听二娘的话,去给先生认错道歉,好不好?”
霍裔凡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道:“孩子还小,有些事情得慢慢来。晚些时候,我派人去给谭先生送些礼吧。”
她立马瞪了他一眼:“慈父多败儿,你不懂么?”直起身来,“也对,他是你的儿子,该怎么教育是你的事,我本不该多话。”说罢便回房去了,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