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诗音说的那句,楼下有人正在看我们,是卫凉州意料之中的。
尽管刚刚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但所有人都无暇顾及那些小细节。
因为卫凉州和阿左都明白,这进来的两个枪手不过是前奏罢了,如果下面的人发现上面不对劲或者这两个人没有及时回去,必然还会有更多的人上来执行任务。
而现在仅剩下的活着的一个被卫凉州绑在了床脚。
“谁派你来的。”卫凉州没有用枪,只是从地上捡起一块长条的玻璃,用破碎的床单裹上,将那最锋利的破损处对准了对方的咽喉。
男人满脸是血,脸还没有从被极度勒住的涨紫中恢复过来,双手反绑在身后,一双眼睛几乎被血液糊的睁不开。
他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半睁着一只眼望着卫凉州。
“说,谁派你来的。”
锋利的玻璃就那么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卫凉州的手甚至没有抖过,稳稳地刺进了对方的肉里。
诗音更害怕了,卫凉州的冷漠狠辣让她不寒而栗。
“你觉得我不认识你么?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你了,也许我该叫你赵先生。”卫凉州给了阿左一个眼神,又指了指诗音的方向。
阿左会意,忙从床边撑起拐杖,拨开地上那具软趴趴的尸体,给诗音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和他一起离开。
风从被打漏了的窗子外吹进来,房间的温度却不见下降,诗音短暂地看了卫凉州一眼,脑子里有个声音对她说留下,他不安全。
可留下了,不也是在给卫凉州添乱吗?自己的身手只会沦为人质。
“他一个人能行吗?”急匆匆随着阿左转过走廊转弯的诗音问。
“大哥,大哥他...恢复的比我好,也没有受那么重的伤,想要全身而退必然有他的办法,我们留下,只可能给他添麻烦。”
“可..可他...可他手里的枪子弹够吗?”
阿左顿了顿,拽着诗音袖子想要把她赶紧带到医疗垃圾通道的手停了一下。
“我以为你吓得已经发抖了,是想不到子弹数量这回事的。”他说罢,那胡子拉碴的脸又扯出一个笑容:
“不愧是大哥看上的女人,接受能力强,能担大任。”
“....他真没看上我,我也真的和他没关系。”
阿左却撇了撇嘴,做了一个鬼脸:“那必不可能,大哥身边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这么多年了,我跟着他,从来没有看见他对哪个女人的眼神能温柔到这种程度。”
“他!他对我温柔?”说第一个他字的时候,诗音差点因为过分惊讶而喊出声,但理智告诉她降低音量以免暴露。
“本来就是,以后你就知道了,肯定不一样,我觉得你们...”
阿左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声刺耳的枪声,此时由于腿脚不便,他与诗音刚到医疗垃圾出口处,而这间医院的医疗垃圾出口与地下停车场是放在一起的,这一声枪响虽然听起来离他们很远,但是似乎是来自于普通的急救通道那边。
“是卫凉州!”诗音立刻紧张了起来,而在诗音和阿左走了之后,病房里面的情形也并不乐观。
“你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他想杀你,他们都想杀你,你知道了又怎么样。”那个姓赵的男人吐出嘴里一口血,看着卫凉州笑的很诡异。
“你难道都不是带着答案问问题的吗?”他笑的极为讽刺,卫凉州则冷静非常,他抿了抿唇,又用身后的床单擦了擦手。
“确实,我又能怎么样?”卫凉州语气冰冷,“不过是想杀他的心多了一分罢了。”
“呵,杀他?你有那个本事吗?卫家什么都是他的,就算没有他,还有其余的人,你杀得完吗?”
“只要不是无穷无尽的,便总有杀完的一天,”卫凉州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