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然入夜,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正如曾经廖竞天同卫凉州所说的,如果对方想要对你的势力进行打击,必然不会只攻击其中一点,而是挑选你薄弱的几个点进行多方面打击。
只是卫凉州这段时间在住院,接受消息不及时,再加上廖竞天的组织里对于老大遇袭这件事是基本向下保密的,所以卫凉州并没有及时接到廖竞天的相关消息。
“腰怎么样了。”诗音向前俯身,伸手探了探卫凉州的手背,这几日他的手背总是会莫名发凉。
“还行。”卫凉州双目望着天花板,他的伤已经好了快一半,他又望了望床对面的阿左:
“你的腿怎么样了?”
“应该能走动了。”阿左逞强地笑了笑,笑毕,还尝试着给卫凉州表演一下自己的双腿。
但很可惜,他失败了,要不是手臂的力量让他抓住了床的栏杆,他现在就应该在地上狗啃泥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时钟敲响的声音打断了房间里的谈话,这几日临近病房的病人多数都转院或者出院,而卫凉州所住的“VIP病房区”便日益空荡起来。
今晚天有点热,诗音便将窗开了一个小缝,不过毕竟这是十几层的高度,窗户的缝开得大小也被限制着。
钟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病房区,凸显了几分静谧,它盖过了来往护士的脚步声,也盖过了医疗推车行驶的车轮声。
诗音从旁边的病床上坐起来,并将风衣从墙上摘下来,披在了自己身上,卫凉州和阿左则开始检查自己的左右手以及左右脚,看看今晚该给哪只手打针。
忽然,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按照往日的习惯,医院的晚班便是八点钟开始晚班人员上岗,而一般,新上岗的护士会在八点零五分给卫凉州和阿左挂一瓶针或者查一次房。
但今晚,时间提前了三分钟。
现在,是八点零二分。
诗音不比卫凉州和阿左见得世面多,不比他们警觉,于是一听见敲门声便习惯性地想要去开门。
但一下子就被卫凉州按住了。
诗音回头,刚想问他些什么,却只见卫凉州将手指放在了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紧接着他与阿左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从床底摸出了一把消音手枪。
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敲门声慢了很多,似乎对方并不急着开门一样。
“躲到床下。”卫凉州扯了扯诗音的衣角,并用口型示意她躲在床下。
说实在的,这还是诗音第一次见到真枪,还是在子弹上膛了的情况,还是在,和两个病人共处一室的医院里。
她有点怕,但还是乖巧利落地躲到了床底,卫凉州抬手,将那床的床单往下扯了扯刚好罩住诗音的身影。
另一侧阿左整个人都退到了床下,并用两床被子堆起了一个小山丘,作为掩体将自己挡在后面。
“一,”
“二,”
“三,”
卫凉州数到三,房间里的灯闪了闪,紧接着,灯似乎成了某种征兆,门锁开始缓缓转动,再然后,被大力猛地向里推进。
一辆医疗用小推车率先闯入房间,而跟在房间之后的不是一个护士,而是一阵虽然消了音但还是很突兀的枪声。
天知道诗音此刻有多么想尖叫,但是她强忍着,甚至生生将自己的手背咬出了一个血印。
枪打碎了几块玻璃,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掉,那声音有些可怕,似乎外面发生了很激烈的交火并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
再然后,诗音所躲的床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从床下的视线,诗音看到两双站着泥土的靴子一先一后疾步走进屋子,随后其中一双靴子停在了阿左那边,另一双则消失在了床边。
“你特么的,敢阴老子..”
等到那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