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屋子里所有的床单拧成绳子,他向来习惯留后手,其实在床板下他已经预备了一段救生绳,但是似乎现在不太够长度。
“你连你亲哥都杀?”
“杀母仇人为何不能杀?”卫凉州回过头,晚风吹过他的侧脸,蓝白条的医院服装领子随着风上下翻动。
光线暗又冷,让他看起来像个审判人间的恶魔。
“至于其他人,他们做了什么,你不清楚么?有些东西,是不该存在的,他们为了一己私利,做的事违背人类伦理,难道这就不该斩草除根?”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赵先生试图动动被绑起来的手,但失败了,于是只能咬着牙,恶狠狠地道:“我只知道,我出去,必杀你。”
“是么?”卫凉州挑眉,“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出去了?”
他眉头一挑,动作异常利落地将消音手枪的枪口对准了赵先生的太阳穴,紧接着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再用玻璃碎片划破他手上的床单,用自己打好结的细长床单绳子,将那赵先生的脖子吊起来,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他算的很准,预先看好了地方,将赵先生的尸体投向了紧挨着急救通道的那一扇窗户。
而床单的另一头当然是被他绑在了屋内的管子上。
“一,二,”他嘴里喃喃数了两声,随着赵先生尸体破窗而入,一声异常刺耳的枪响惊醒了寂静的夜晚。
枪如卫凉州所预料的那样打在了赵先生的尸体上,而另一边,他沿着自己的救生绳,从另一扇窗子绕了过去。
“艹,被他们骗了!换路,肯定是从另一条路跑了!”
一伙人意料之中地发现了赵先生的尸体,又意料之中地选择了放弃在这条急救通道继续追查而气去了另一边。
十秒之后,一切恢复寂静,在冰冷尸体身后的铁门边,卫凉州蹑手蹑脚地拿着一把枪,从原计划的急救通道下了楼。
在逃亡的路上,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若是行差踏错便容易丧命黄泉,他一路小心谨慎,并庆幸自己没有伤到腿,飞快地下了楼,可刚一出楼梯口,就被一杆枪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