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摄政王府并不安静,御医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摔东西声、江尽挹的骂声交替传来。
等所有御医都被骂走,无一人敢到屋内服侍后,江尽挹坐在床边,道:“人都走了。”
江林致睁开眼睛,笑嘻嘻问道:“国公府怎么样了?”
“国公中毒暴毙,姜家老大带人查,结果在他自己屋的香灰里查到了和国公吃的药相克的成分。”江尽挹讲笑话一样讲了出来。
江林致把一个药包从手指缝里拿出来,“这个?”
江尽挹闻了闻,大加夸赞,“你真是神了,怎么拿到的?”
“有人塞在我身上的。”江林致风轻云淡地说着这件让人想想就后怕的事情。
江尽挹脸色一变,姜国公背后是皇族,有人想栽赃他们,引起皇族和摄政王的冲突。若今日之事真的得逞,整个随国都将动荡不安,江尽挹攥紧了拳,“谁塞给你的?”
江林致知道是灼灼,但灼灼如今生死未卜,她不能给她添一份危险,便淡淡道:“今天宴会上一堆人围着我,我不确定,这件事交给我,你对外就说我重病不治。”
“不,你不能去。要真是有人蓄意挑起事端,还栽赃在你身上,绝不是知道规则的人,”江尽挹沉思了一瞬,眼神瞬间狠辣,“这人是个麻烦,必须立刻解决。”
江林致摇头,坚持道:“不,只能我办,你只要支持姜愈彻查此事,其余的千万不要沾。”
江尽挹就这样很轻松地被江林致说服了,他担心地看着江林致,良久,道:“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江尽挹承担不起江林致出事的后果。
江林致看着这张遗传了江氏容貌的脸,忽得有些晃神,她抬手拂开江尽挹的碎发,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住你。”
没有武功的江林致和权倾朝野的江尽挹说这样的话,难免有些奇怪,可江尽挹却道:“只要我护住你,什么都不会发生。”
江尽挹走到前厅时,才发现王不堂还没走,看他一脸担忧的表情,江尽挹有些不爽,走过去道:“和贼人交手,老毛病犯了,要静养一个月,你回去吧。”
“属下......”
江尽挹瞬间打断他的话,“本王不同意这门婚事,你也护不住她,本王希望你找个由头赶紧和她断了,明白吗?”
陆环堂在江尽挹愤怒的眼神中把最后一句话烂进了肚子里,他在江尽挹面前装深情是没用的,江尽挹只需要别人的服从,他一如既往地装作恭敬,“是,王爷。”
陆环堂出了王府后,潜入了灼灼的锻造铺。
陆环堂猜到了凶手大概是灼灼,也明白江林致没供出灼灼是想保护她。
以他对灼灼的观察,虽看着温婉淡然,但绝不是那种自己能拿主意的,绝对有人对她说了什么。
屋里什么都没有动,那个小女孩不见了。
如果不是灼灼预先把小女孩儿送走的,那便是指使者接走的。人都利用完了,为何要接走小女孩儿?
除非......
突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陆环堂瞬间站到门后。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姜愈。
姜愈没有点灯,他在黑暗中坐了好一会儿,带着哭腔道:“你去哪儿了?”
陆环堂看不下去了,他一剑鞘打在姜愈背上,道:“别装了。”
姜愈擦着眼泪,道:“灼灼失踪了,我能不担心吗?”
“呵,你要是真担心她,就不该把她当枪使。”
“果然瞒不过不堂兄的眼睛。”姜愈没有丝毫慌乱,这件事不牵扯陆环堂,所以他根本没说。
“世家子弟,咬死不认罪或者找个替罪羊,你也拿你哥没办法。”陆环堂只是有这个猜想,一诈,没想到还真是姜愈。
“不,那毒确实是他下的,我只是顺水推舟,掉了个包。”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