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毒却不提醒生父,姜愈此人远比看着要狠辣。不过有这样的把柄和性格,陆环堂很满意,他道:“所以你把你大哥陷害你的毒药,一部分给了灼灼,激怒她杀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一部分倒进你大哥香炉里。那你又为何多此一举,让灼灼见江林致?”
姜愈笑笑,“江林致一直在瞒她,明明她也是加害者,还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灼灼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陆环堂笑了笑,“也是,为了真相拼上性命的姑娘,真是蛮傻的,只能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姜愈的神色终于变了,他抓着桌角,激动道:“你说什么?”
“江林致醒后,和我说了屋里发生的一切,灼灼下不去手,自杀了。若你大哥冲进门看见一个带着毒药的尸体,江林致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所以她的护卫把尸体带走了。”
陆环堂有猫头鹰的视力,但猫头鹰不会抓藏在洞里的老鼠,他需要引“老鼠”出来。他装作看不见姜愈惨白的脸,继续道:“不得不说啊,你的手段真是高,我还真当你钟情于她。这样一来,你以后就是国公了。不过......”
陆环堂拍了拍姜愈的肩膀,警告道:“江林致对我还有用,以后有什么事,和我商量一下再决定,别让你自己的路,挡了别人的。”
陆环堂不需要等姜愈反应,他知道这些都是姜愈做的,但不全点破,毕竟他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江尽挹。
姜愈叫住转身欲走的陆环堂,道:“灼灼死了?”
“江林致说的,我也没亲眼看见。”
姜愈魂不守舍地站起来,又问了一遍:“真的死了?”
“十有八九,因为那血不是江林致的。”陆环堂不以为意地回答,翻窗走了。
姜愈跌跌撞撞走到内室,桌上是那罐被抠的乱七八糟的香膏。他明明知道她会死,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
虚掩的窗门发出了轻轻的呜咽声,被风一吹,化进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