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笑起来:“还是汶儿说的对,孩子家,有什么大事?汶儿并没有口角过。”
沈汶将侯爷升级到了“木头脑袋”一类中。
老夫人似乎还有些疑虑,杨氏说道:“母亲不必忧虑,汶儿才多大?今年八月才满九岁吧,太子都多大了?皇后娘娘难道会为了些许小事为难八岁的汶儿?”
老夫人慢慢地摇了下头。
侯爷对沈汶说道:“汶儿,记住不能和别人吵架,遇事多谦让,对太子和皇后要有礼!”
沈汶一边点头一边再次将侯爷升级,入了“迂腐”等级中。她笑着问侯爷:“父亲,太子是好人吗?”
侯爷一愣,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外人,就低声问:“汶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汶满带稚气认真地说:“万一他不是好人,我可怎么办呀?”
侯爷皱眉,说道:“这种话,汶儿可不能乱说。太子是君,君是跟父母一样的,我们臣子就要好好听话,不能违背了……”
沈汶天真地打断说:“君就是好人吗?”
杨氏马上低声斥道:“汶儿可不能问这种问题!会给家里惹麻烦的!”
侯爷也小声说:“汶儿,不能议论君,这是有罪的……”
沈汶有些害怕地睁大眼,问道:“为何有罪?万一君是坏人呢?干了坏事可怎么办?想害了好人臣子怎么办?是坏人有罪?还是好人臣子有罪?”
侯爷板了脸,严厉地问道:“汶儿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问题?是谁让你这样问的?!”
沈汶愣愣地说:“还用有人教吗?人不是都有好人和坏人吗?坏人就不能成君了?好人就不是臣子了?”
侯爷大为头疼,冷了脸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敢说?!拿板子来!”
沈汶立刻眼泪汪汪了。
杨氏忙说:“自从长乐侯府的事后,我平常就不让她出府了。她没见识过多少世面,也好久不去学里了,这些日子也没好好读书,能知道什么?小孩子家!快去睡觉吧!”
侯爷拉了沈汶的手过来,声色俱厉地说:“我沈家忠君爱国,以死相报,绝对不能说什么‘君是坏人’之类的话!明白吗?!”
沈汶含着泪点头,小声嘀咕道:“那万一呢……”
侯爷打断:“没有万一!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地有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就是君!是管理臣子百姓的人,是天上的神明下界,不能违抗!臣子就要当好臣子,就如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父亲就是有错,儿子也只能好好地对父亲言讲,而不能打父亲。儿子就是没有错,父亲打了儿子,儿子只能忍着,日后再表明诚心。不能埋怨,更不能打回去!不然就乱套了!若是坏了纲常礼教,天下大乱,人如走兽!你明白吗?这是大事情,可不能马虎!”
沈汶老老实实地点头说:“谢谢爹爹教导。”心里叫了侯爷一百个“老古板”。
侯爷又对杨氏说:“你平时也不能放任她不管。汶儿渐渐大了,‘女戒’之类的,要多看看。”杨氏诺诺。
老夫人叹气道:“汶儿是想学,原来给她们请了教养嫲嫲,汶儿都学到累病了。”
侯爷皱眉看做出可怜相的沈汶,摆手说:“汶儿去歇着吧。”
沈汶行礼,悻悻地退了出来,暗自叹了口气。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年幼,父亲不敢对自己说出真心话也就罢了。可沈汶却是觉得父亲真心实意地想维护君君臣臣的关系,保持对皇权顺从。根本没想过如果一个品行恶劣的人成为君王,他应不应该筹划保护自己。
沈汶觉得日后到了真的安排具体步骤时,也不能告诉父亲自己的意图,大概得把兄长们拉进来,瞒着父亲策划对付太子和皇帝的事宜,不然父亲来个大义灭亲,把自己供出去了可怎么办?
次日,镇北侯在习武场看几个孩子演练武艺。侯爷站在一个小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