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氏急忙从自己的镂花金项圈上卸了白玉的牌子,给阮玉挂上:“方才妍姐儿看着弟妹的羊脂玉好,说什么都要给摘了去,弟妹倒是大方,可嫂子舍不得你花销,你还是新媳妇呢。”
特别强调了“新”字:“嫂子这块自是比不你丞相府的宝贝,也是片心意,戴着玩去。”
李氏立即重现机灵劲:“大嫂,怎能让你破费?稍后去我那。我新得了几块玉,你随便挑,给娥姐儿也挑两块。咱们虽是小门小户,可谁也不是小家子气不是?”
二人一唱一和,分外默契,直把孙刘二人挤兑得老脸红一阵白一阵。
卢氏也皮笑肉不笑:“我这媳妇最是让人满意。我说这话,你俩可别不乐意听。”
姜李二人立即做扭捏状,秦道韫则置若罔闻,对于这场明争暗斗,她沉默得仿佛摆设。
“阮氏出身名门,我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衬得上她的身份,才能让亲家不挑我的理。唉,可怜我这儿媳,小小年纪就没了娘,我更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心疼她啊……”卢氏似是当真心有所感,眼圈一红,急忙拿帕子拭泪。
于是阮玉手上又多了对镶碧玺石赤金鬓花,沉甸甸的。
卢氏继续拭泪伤心,孙刘二人则是锥心。
想了又想,孙氏肉痛的从髻上拔下赤金嵌朱红玛瑙的卿云拥福簪,抖着面皮儿放到阮玉手上:“来得匆忙,也不知……”
“呦,大太太衣服上这花绣得不错,都赶上咱们这绣云庄的手艺了。”
姜氏说着,手还上去摸了摸,结果很“不小心”的掀了滚连续葡萄花边纹的袖口,露出一只赤金扭丝镯子。
孙氏眼角一抽抽,依旧笑着,将镯子捋下来。
“好事成双……”李氏加一句。
于是另一只金镯子也易主了。
“唉,大太太真是久不到京城了,瞧这鬓花,这簪钗,还有这耳坠子,竟还是去年的款式,不如……”
“我一老人家,不如你们年轻人眼光好。老四家的,你喜欢什么样子,就溶了重打。若是有不明白的,就问你大嫂、二嫂,这俩人可明白着呢。”
孙氏的“明白”说得咬牙切齿。
☆、014明争暗斗
刘氏本等着看孙氏如何再出手,结果一会工夫孙氏就被掠夺一空,她在张口结舌的同时也只好自己上缴,嘴里还不满着:“说是亲事定得仓促,可也不耽误往乡下去个信儿吧?就好像怕人抢了你们的好事似的。二哥自从当了家,愈发不把咱们当回事了……”
为了表示这种不满,东西就给得恶狠狠的,不过也不十分心疼,因为她不似孙氏那般爱显摆,什么好玩意都戴出来,她给的贺礼还有一支银镯子呢。
孙氏这会倒觉得她小气了,正要刺上两句,刘氏已经拉起了阮玉的手,把镯子给她套上:“老四家的,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婆婆把你瞒得紧,咱们也就没带些相称的玩意。若是我早得知大侄子娶的是相府的千金,卖房子卖地也得给你一封天大的红包!”
刘氏一向会说话,这会是得了便宜又卖了乖,气得孙氏瞪了她一眼,再想到自家老爷价值不菲的怀表一进门就被叼走了,只觉得肝疼,就想着稍后该怎么翻番的捞本。
而这种场合,阮玉不好多嘴,也乐得配合,发财的事嘛。于是愈发显出乖顺的样子,一一的接过,郑重谢了。
这工夫,也到了中午,后厨传了饭,一众人便呼呼啦啦的移到鱼跃轩,男女各一桌,孩子也凑了一桌。
喝了酒,男人们嗓门就大了,金家老一辈主要是忆苦思甜,以兄弟当年的情谊来换取荷包里的银票。席间,也不知说了什么,金成举居然呜呜的哭了,搞得卢氏心烦意乱。后来金成业也哭了,原因自是到现在也无一子一女,二哥又始终不肯过继一个给他,一口咬定就是金成举想继承铺子所以抓着儿子不放。
后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