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颜出了倚雪院,直接到了前院,才出府门,就有人行色匆匆的来报,“主子,小酒馆那儿出事了!”
傅朝颜闻言,那张素白的脸上喜怒不辨,只说了一句,“上车,去看看!”
路上,那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原因是有人在小酒馆里吃了饭后中毒身亡,苦主抬着尸体到门口闹腾,不由分说进门就连砸带打的,李坤和伙计上前阻拦,也被人拳打脚踢,全都挂了彩。
有百姓前去报了官,这会儿,人都被拉到京兆府去了。
马车哒哒的向前,傅朝颜神情淡然,没有半点涟漪。
她本来没有刻意隐瞒,让人查到小酒馆是她的,也不足为奇,在京都,她的敌人就那么几个,她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只是,那人的手段也未免太拙劣了些。
饭菜吃死人,这本身就站不住脚,你若说大夫开药吃死了人,那还有理有据。
马车很快到了京兆尹府,衙门前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
经过小酒馆时,她看了一眼,门已经上了锁,贴上了封条。
她一下马车,慕家的几位表兄就围了过来,慕骁率先开口,“颜儿,你来了……”
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只是点点头,就往里走。
夜阑打头,示意百姓让路。
傅朝颜和慕家的几位少爷跟着往里走,人群里,都小声地议论,“这不是相府大小姐吗?”
“是啊?她来干什么呢?”
“听说小酒馆是她开的,李掌柜的只是雇来的……”
“原来如此啊……”
百姓议论间,傅朝颜已经进了公堂。
她一眼看到了李坤和几个伙计脸上不同程度的伤。
衣裳都让人撕烂了。
姜氏拉着三宝站在人群的前面,姜氏一脸担忧,三宝眼带迷茫,又氤氲着水雾。
另一边,是所谓的苦主,竟足足带了有十个人,边上的担架,躺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啪————”
一声惊堂木响起,京兆府尹沉着一张脸,声音浑厚,“堂下何人!”
李坤他们,已经抱过身家姓名了,这话,是对刚刚来的傅朝颜说的。
她微微转身,一张明艳的脸上写满淡定,“傅朝颜,小酒馆的真正主人。”
京兆府尹明宽点点头,道,“你既是小酒馆的主人,那么,对于原告的控诉,你有何看法?”
傅朝颜反问,“验尸了吗?”
明宽道,“经仵作初步断定,乃是中毒身亡。”
傅朝颜,“死者是何身份背景?”
明宽,“普通百姓尔。”
傅朝颜唇角一勾,“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普通百姓,与我小酒馆无怨无仇,我下毒害他做甚?小酒馆开门做生意,店里死了人,这生意还如何做?退一万步讲,我要杀他,根本不必惊动任何人,我何苦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几个问题抛出,百姓都很是赞同的点头。
明宽沉默不语。
倒是那死者家属,跳了起来,她一身缟素,披麻戴孝,指着傅朝颜的鼻子骂道,“你这贱人!谁不知道你寡廉鲜耻,不知道与多少男人牵扯不清,我家相公不过去小酒馆吃饭,碰到你,跟你说了几句话,你就怀恨在心,让人对他拳打脚踢的,回来弄的一身的淤青,当时你就说要砍他的手!你竟还说无怨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