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这样做,柳姨娘那边会不会闹?”知华望向江北宁,神色犹疑:“若是老爷心疼柳姨娘迁怒于你,岂不是会很被动?”
江北宁对上知华那担忧的小眼神,点了点她的额头:“她若闹,那不正好?”
“正好?”知华嘀咕两声,眨眨眼睛,半响后回过神来:“小姐是想……”
“嘘。”江北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有些事,你心里有数就好。”
她烹着茶,面如止水,直到一炷香后,门被人从外粗鲁推开。
可算是来了!她还以为这一次柳姨娘粉饰太平,能够忍下这口气呢。
江北宁淡淡掀眉,在看到江暮之后,故作惊讶地起身行礼:“爹爹,你怎么来了?”
“你为何停了柳姨娘的补品?你明知她如今双身子,正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若是出了事,你能担得起吗!”江暮面上怒火不可控制。
江北宁委屈的红了眼眶,声音低沉:“昨日本该是各个掌柜报账、上交银两的日子,但不知为何,大家都找理由推脱,因没能如期收到银两,宁儿也不好逼迫太紧,所以暂时停了姨娘的大开销。
如果姨娘不满的话,宁儿手中还有
不少碎银子剩下,都是往月发月俸的时候存下的体己钱,本想等着攒够了,给父亲买一方砚台,此次就先用来给柳姨娘买些补品吧。”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眼底委屈,像极了纯良无辜的小白兔。
他堂堂相府,还不至于连买些补品的钱都没有,若是传出去竟用嫡女的体己钱给姨娘买补品,那不是白白惹人耻笑?
江暮听罢语气软了下来,却尚带威严:“府中总不至于一分银钱不剩,你拨些银子给柳姨娘进补,莫要耽搁!”
若是他知道柳姨娘进补的大手笔,还能这么趾高气扬?没想到短短数日,不过是多了一个孩子罢了,他便将柳姨娘之前的所作所为忘得一干二净,迟早有一天,他得栽在柳姨娘身上!
江北宁心中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推脱:“昨日那些掌柜们回去之后,宁儿听说祖母派了人过去,想来应当是觉得宁儿面皮薄,替宁儿问银钱去了,等到掌柜们递了账本交了银两,宁儿一定第一时间拨银子过去。”
这袁老夫人做初一,可就怪不得她做十五了,既然马脚已经堂而皇之的露在她的面前,她怎么会不好好利用呢!
她垂着头,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站着。
江暮顿悟过后,冷冷道:“若是解决了,早日把事情落实好!”
他大步扬长而去,不复前两日的父女情深。
在江暮的眼中,相府的荣华和钱财才是最重要的,她江北宁算什么呢!
只是可笑,前世的她竟然糊涂到,以为在这些人的身上能得到所谓的亲情关怀。
江北宁目光悲凉,周身气势一时之间凌厉了不少。
江暮离开绛雪轩后,第一时间去了袁老夫人的院子中。
“娘。”他面如冷霜的行了稽首礼,语气隐着怒火:“昨日掌柜们推脱账本没有处理好,又拖欠银两,宁儿以此为由停了柳氏的补品。”
“她怎能这般掌家!没轻没重的!”依我看,不如把掌家权交由柳氏算了!”袁老夫人闻言,又留意到江暮的脸色,自然猜出是江北宁在他的耳边嚼了舌根子,当下语气激愤地先声夺人。
江暮虽然心有不满,到底是再不会换掌家人。
柳氏所做之事,江暮不敢忘,但如今她怀了孩子,该吃的该用的,自然是不能苛刻的。
江暮对于这个老来子还是很宝贝的。
袁老夫人听江暮这么说,心底也有几分计较,面色无二:“想来过
段时间那些掌柜的处理好了,自然会过来把账本和亏欠的银两补上,后院之事你一个大男人不好插手,稍后我便传她过来,提点两句。”
江暮心中一松,接